贺氏的眼神陡然凝固,表情似乎比方才云栖枝在的时候还要严肃三分。
“我且问你,怎的我人都还没回来,闺女的婚事便叫你给订出去了?”
云谦忠还以为她说的是云栖枝嫁给周彦安做妾一事,心道此事有许多话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便只得也露出一副无比沉痛的模样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
贺氏与他一向十分默契。
大部分时候,只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贺氏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知道不能立刻就发。
她会等到只有他们二人之时再做计较,最大程度的保全云谦忠的面子。
可眼下她却一点也没顾及,甚至有再去揪云谦忠耳朵的架势。
“什么说来话长?你今儿再长的话也要给我说清楚!好好地,为什么要将初儿许给那个天顺质子!你问过我了吗?”
想起在边关接到云谦忠家书那一刻的惊诧,贺氏只觉得方才的好心情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
她恶狠狠的瞪一眼云谦忠,没好气道:“别的不说,那景郁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都没有见过,你哪来的胆子敢做这么大的主啊?”
云谦忠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云染初和景郁的婚事而非云栖枝,连忙笑着解释道:“原来夫人说的是这个啊,其实这……”
“其实爹爹为女儿选择景殿下,实在是有远见卓识,眼光无比独到的!”
原本一直在安安静静吃菜的云染初见云谦忠有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的苗头,连忙出声打断了他。
她在云谦忠诧异的目光下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原本女儿也有顾虑,景殿下身为天顺质子和咱们到底能不能一条心。可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女儿发现景殿下此人实在是光风霁月,温柔体贴,的确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佳婿人选。”
云染初拉着贺氏的手,如寻常女儿家般开始撒娇。
“女儿知道娘亲定是想给女儿选这世上最好的男子的,可千好万好也比不过对女儿好这一条呀。女儿觉得爹爹给女儿选的这门婚事当真是极好的,娘您就别怪爹爹了吧!”
说到这里,云染初又摆出一副懂事且贴心的好女儿模样道:“当然了,爹爹他没有经过娘您的同意是他的不对,这一点女儿已经替您说过他了!”
话到此处,她又悄悄附在贺氏耳边道:“而且娘您放心,这几年爹爹做的事情女儿都替您记着呢。”
云染初眼神一转,笑道:“您今晚回屋好好盘问他,明日若有什么不对的,来女儿这里查一查,管保什么都清楚了。”
云谦忠欲哭无泪了。
他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分明是自己想要的婚事,怎么现在搞得好像全都是他一手包办的似的?
他这疑惑,很快便得到了解答。
因为饶是云染初将景郁夸出了朵花儿来,贺氏还是颇为不满的皱起了眉。
“对你好自然是首要的。可我的女儿,定然是要嫁给这世上顶好的男子的,若是那景郁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又该如何?”
话到此处,贺氏又嫌弃的看了一眼云谦忠,继而道:“或者如你爹一样,是个旁人三两句话就能骗到的傻子,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云染初哑然失笑。
【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您连爹挑的都这么说,要知道景郁是我亲自挑的,岂不是更不同意了。】
云谦忠和贺氏的表情一下子更精彩了。
云谦忠心道原来是为了能让你娘接受景郁那小子所以才将你爹我给卖了,当真是女大不中留。
贺氏则是纳罕,这景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