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瑶回房后就将门紧锁了起来,把向柳家开口提聘礼不够的难题丢给了沐父。
如此一来,旁人不会对沐春瑶说三道四,反而会对沐父议论纷纷,在背后说他是个借女儿出嫁捞钱的小人。
若不是沐春瑶还念在他是亲生父亲的缘故上,单抛弃她这一举动,就足以令人愤恨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柳家派人来接亲的时间了,敲门声响起,沐父如临大敌般汗水直下。
他心有不安地敲了敲沐春瑶的房门,“乖女儿啊,聘礼一事暂且不提可否?”
“不妥,若是今日父亲不提,日后哪还会有机会提?女儿这是为了咱们沐家的颜面啊。”
颜面二字一出,属于是把沐父架到刀尖上了。
沐父铆足了劲给自己打气,一把拉开了院门。
柳家来敲门的是一接亲的轿夫,见只有沐父一人,便疑惑道:“你家姑娘呢?这时辰都到了,怎还未见人?”
沐父纠结了半晌,本打算退缩,可又想起沐春瑶说的那些话;当即厉声“你柳家聘礼都未曾备齐,如何叫我小女出嫁?柳家莫不是要侮辱人?”
轿夫听了这话,心中一愣,可他只是个下人,没有决定权,于是便将沐父所言传递给了柳岳石和黄氏。
黄氏闻言气得耳根子都红了,连连捶桌道:“这沐家当真是给脸不要脸!老身看上的是她那小女沐芳雪,觉着那妮子性格软,嫁过来好控制;又不是看上了他沐家,他还提起了要求!?”
柳岳石在一旁也沉着脸,“那这婚孩儿还结不结了?”
黄氏皱着眉,托着腮,想起她那孙儿孙女,无奈道:“这婚你得结,不然谁来照料彦博和潇潇?你是指望我这老婆子么?”
“可母亲就非他沐家不可么?”柳岳石问道。“大不了孩儿另娶个别的。”
“我呸!你以为若不是祖上的婚约,这京中哪有女子敢嫁你?你说说你,彦博和潇潇的亲娘不就是当初顶撞了你两句么?打两下教训教训就行了,你怎得还把人打死了?若不是你爹在先皇那儿立功无数,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安然无恙地待在这柳王府里么?”
黄氏的话让柳岳石稍微清醒了些,他自己也知道若不是母亲借着父亲在先皇那儿立的功劳,把事情的具体给隐瞒了,对外只说是发生了意外。
若非如此,恐怕他现在已经在牢里蹲着了,哪还能娶妻纳妾?
“那母亲的意思是?”
“给吧,就按照正常的给,叫人把剩下的给沐家送去。”
沐家这边,沐父站在门前久等未见人来,以为是柳家动了怒,这婚不结了。
想到自己从女儿身上捞一笔的计划恐怕要功亏一篑,他便急得连声叹气。
“哎!早知道就不听那个乡下回来的那傻姑娘的话了,给得少点也是给啊。”
他这话刚说完,就见一辆辆马车托着聘礼朝着沐家的方位赶来了。
沐父看得眼珠都瞪直了,心想道:“我沐家这是要发达了啊!”
不过他刚刚那说辞,现在不可摆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便假意还在生气道:“柳家这诚意还算过得去。”
他说这话,就连柳家家丁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他,明明眼底透着对钱的渴望,可真会装腔!
正当沐父准备动手一起帮家丁把这些聘礼搬进屋里时,早已准备好的沐春瑶,盖着红盖头从屋内走了出来。
红盖头很薄,盖上也怎么阻碍视线,沐春瑶指着那一堆聘礼。
“劳烦各位壮士,再帮我将这些聘礼搬去银号,当了换作银票;如此众多贵重之物,小女怕弄丢了,还是换作银票安心。”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