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安欢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海宴清悠然从树后面走过来。
“看你脸长的,跟苦瓜似的。”海宴清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还是很惊讶她好了起来。
“你才苦瓜!你冬瓜!你矮冬瓜!”安欢颜翻了个白眼。
“我矮?”海宴清随手就拍了拍她的头,安欢颜赶紧使劲打掉他的手。
“干嘛干嘛?!找本公主有何贵干!”
松烟在旁边已经完全惊呆了。
海宴清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样子,似乎有些欣慰。“听说你好了,方才去披云宫看你,那个……纸……说你不在。”
“藤溪!藤溪!人家叫藤溪!什么人呐这是?我要是要叫你江河湖海你高兴啊?”安欢颜撇了撇嘴。
“江……”海宴清语塞。“你那四个丫环的名字是从笔墨纸砚的美称里面来的吧?”
“哼。不然呢!是不是还要夸一下你冰雪聪明?”安欢颜想着那天晚上的事儿,便故意不与他说太多话,收拾东西就要走。
“不用!你跑什么。”
“我怕你把我杀了。”安欢颜头也不回撒腿开溜。
谁知海宴清大步跨了几下便超过了她,紧接着在松烟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里,双手插到她腋下,一把把她给抬了起来,一个转身,又把她放到了刚刚的亭子里。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谁也没反应过来。
松烟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安欢颜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听我解释可以吗?”海宴清按住她的肩膀。“松烟,你先下去吧。”
松烟看向呆滞的安欢颜。
安欢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海宴清看松烟已经走远,便说道:“那天晚上你都听到了什么?”
“好奇怪啊,你们自己说了些什么?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要来问我。”安欢颜没好气地回道。
海宴清许久没有说话,看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忽然问了一句:
“你知道我长姐是怎么死的吗?”
“谁?你长姐?贤妃?二哥哥的生母?”安欢颜虽然疑惑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是的。皇上在她生下二皇子以后,只因二皇子是个六指,但是许多人都说是不祥的征兆。她便被赐死了。”
海宴清的表情有些奇怪。
“这……”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长姐大我很多岁,她母亲早逝,却一直像母亲一样疼爱我。所以我从小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二皇子不是六指,我姐姐也是要死的。”
“为何?”
“因为……陛下忌惮我父亲的权势,且大哥是远近闻名的大将军,功高震主。再加上我长姐诞下了皇子,他总要找个缘由,削弱我家的实力。我姐姐便是首当其冲的那个目标。”
“这事……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安欢颜心不在焉地拉着弹弓。
“我家只是想自保。言不晚是我家送进宫的,然后现在她想诞下皇子自立门户,我们只不过是想要挟她而已。”海宴清认真地看着她,显得很无辜。
“自保?你们想的是报复吧。”安欢颜虽然傻白甜,但是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
“你想想你大哥太子的位置,坐的稳稳当当的,无人可以撼动。我们又能怎么样呢?况且言不晚这一胎,是个女胎,你多虑了。”海宴清的语气显得非常的诚恳。
“问个问题。”安欢颜也严肃起来。
“嗯?”
“……你是不是当我是笨蛋?”
“……”海宴清心虚地看向别处。“是。”
安欢颜气极反笑。
“公主!陛下过来会宁殿了!”远处的松烟忽然跑了过来。
安欢颜夹进一颗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