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豪说曹国公要牵头请废贱籍制度,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教坊司的舞姬、随侍仆从大多是因为家人犯罪牵连被贬为贱籍,属于贱籍中的罪民一列,是官家贱籍,
但在这以外,还有数量庞大的私人贱籍人员,
他们不能拥有土地田产,只能从事私营青楼行当、乞丐、乐户等行当,
还有偷偷地为士绅大户们当奴仆,与奴籍人员一样,成为他们的“私产”,
因为贱籍世代相传,身份不得改变,
所以无论是官家贱籍人员,还是私人贱籍人员,都永世不得翻身。
贱籍制度牵扯的利益非常多,
想要废除,难度重重。
士绅阶层必然是最反对的,
作为他们的代表,抱头蹲地的官员们,
看向李景隆的眼神变得阴狠,又带着不屑,
这姓李的,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儒将,平日里与我等文官交好,互利互惠,
原来竟在暗地里想着挖我等的根,
这些贱籍人,
就该世代给我等士人驱使,
李景隆区区一个公爵,想改变现状?
这是与全天下的士绅为敌,
简直可笑。
而在场的贱籍人员却是感动万分,
莺凰看着李景隆,眼眶中闪着闪烁着泪花,
曹国公要废除牵头贱籍?!
难道是为了奴家?
不对,
国公爷乃是功勋卓绝的战神,
见识广博,胸怀宽广,
他岂是会因奴家一人,
才去想着废除贱籍,
他一定是从辅佐圣上治国安邦的高度,去考量问题。
想到这里,莺凰径直走去抓住李景隆的手臂,
要不是现场人太多,
她都恨不得扑入李景隆的怀中。
被林豪“架上去”的李景隆,
额头渗着细汗,酒意已经完全清醒,
他看了看身边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己的莺凰,
又扫视了一眼那些眼神阴狠的官员们,
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林豪身上,
“林御史,切不可胡说,”
“本公何时讲过这些话?!”
“废除贱籍,乃是朝堂大事,需由圣上亲裁,哪里轮得到我等臣子私下去胡乱议定。”
权衡之下,李景隆还是想着不能得罪势力庞大的文官们,以及他们背后的士绅阶层,
贱籍人士说到底,
还是依附于士绅生存,
解救他们,根本没办法为他曹国公带来直接好处。
听了李景隆的辩解之言,
众官员眼中的恨意,稍稍收敛,
原来这不是曹国公的意思,
是那林豪在胡诌,
想离间曹国公和我等文官。
而林豪却是“一脸悔痛”地拱手再拜道,
“国公爷说的是,”
“事成于秘败于泄,事成于密败于疏,”
“刚才下官一激动,就把您的谋议都抖了出来,”
“是下官唐突了,罪过!罪过!”
“只怕这谋议,很快就会传遍朝野,”
“不过国公爷放心!下官马上安排人写奏疏,即刻呈报!”
既然我已经把你李战神架上去了,
哪里会让你轻易下来,
你就好好坐在我的贼船上吧。
众官员闻言,愤怒和委屈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了,
“曹国公,你和这姓林的根本就是一伙的,”
“你二人是在做局谋害我等,”
“我呸!枉本官一直当你是儒将、贤贵,与我清流一样光明磊落、一心向善,原来私下竟如此算计,”
“本官要去圣前参你一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