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慕阳抬起头来,眼见庆忌双眸之中冷冽森寒,知他心意已决。
想及自己修为一旦废去,那显然生不如死。就算再去投靠赤神一脉,对方也多半不会收留。
在庆氏大宗族内,一个战力全失的废物,那和鸡鸭猪狗也没有甚么分别了。
将心一横,庆慕阳脸上顿时显出疯狂凶戾之色,厉声嘶吼道:
“少主大人,我庆慕阳乃是名刻宗族玉册的嫡系子弟,更是如今赤隐一脉中除去大人之外最为杰出的武道天才。
刚才我不知死活,冒犯了大人。但那也是遵循赤隐峰代管长老庆含沙之命。
是他让我与大人以及阿大阿二等同脉子弟,在武道之上好好交流切磋一番。
我庆氏宗族强者为尊,同脉间的武道切磋更是不论尊卑。
哪怕大人贵为赤隐少主,亦不能因此而心挟怨恨。
大人现在这般随意地将我逐出赤隐脉系,并要废我修为。
明显是在公报私仇,滥用极刑。我不服!我庆慕阳绝对不服!”
“不服?”庆忌哑然失笑:“庆慕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公允而论,你的武道禀赋虽未如你所言那般杰出。
但能在此等年岁修炼到半步源尊之境,也算极为难得,当得起天才二字了。
可你身为赤隐子弟,却天性凉薄,难奈困境。不但投靠他脉为奴,更还肆意欺侮同脉族人。
仅此一条,便足够本少主将你废去修为,逐出脉系了。
本少主今日秉公执法,言出如山。任你服与不服,都是罪责难逃。”
“少主大人此言差矣。我辈武者,既已献身武道,便当抛弃一切,奋勇前行。
赤隐一脉,千年以来遭受其它七脉无情掠夺。
到了近几十年,赤隐子弟所能获取的武道资源,除了炼气境初期的些许丹药与功法外,更已别无所有。
我庆慕阳自问资质禀赋不弱于人,但在冲击地阴境时,却连彻地丹是何模样也未曾见过。
好在我硬是凭借坚定不移的武道之心,终于突破成功。
到了天阳境时,亦连半颗大日雷音丹也未曾得见。我庆慕阳又是百折不回,再度破境而入。
如此直至天阳第三重天,其中不知经历了多少困厄险阻,最终都一一被我踩踏而过。
可是天阳第四重天,由于缺乏白阳火意的感悟。任我如何勤修苦练,却无论如何也凝聚不出白阳之火。
我几次冲关不成,惹得虚空阴魔来袭。魂海受创,险些命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