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打了一个寒颤,庆凡暗暗替那两位犹以为胜券在握的太上之祖捏了一把冷汗。
关于赤隐峰的权属之争,现在即便他这首席大长老的身份层次也是完全无能参与其中了。
接下来便看高坐云端的太上院将会如何应对。
倘若太上三祖等人还自以为能够一手遮天而稍有大意。
或许沉寂千年的赤隐脉系,便会因为这个奇异少年的到来,将要发生一场血雨腥风的真正巨变也未可知。
“庆忌,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给老夫住手!”
就在大长老庆凡心惊胆战,深为宗族内部这场难以调和的脉系争端忧虑不已时,骷髅老者庆含沙却是猛然暴喝。
一股强悍无匹非同于天地源气的力量波动透体而出,令他身体周围的虚空都以肉眼可见的形态在簌簌抖颤。
凭着庆含沙的身份地位,虽然极为惊惧庆忌何来这等可怕手段。
但他毕竟是堂堂炼神境的一代强者,倘若未明情状之下就被一个小辈给装神弄鬼地唬倒吓退,那还有何面目再于宗族之内存身立足?
而且庆忌这一下出手尽管恐怖出奇,但所擒之人也只是半步源尊境的庆慕阳而已。
兽皮少年究竟真是忽有神助,还是装腔作势、外强中干,以自己破凡近百年的修为一试便知。
就算真的事出有妖,太上院的大人们也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以三祖五祖的联手之威,放眼虚空大陆都鲜有匹敌。
在这早被七脉轮流掌控多年的赤隐峰上,庆含沙绝不相信一个蝼蚁后辈可以翻出甚么弥天大浪来。
“让本少主住手?哈哈哈哈……在赤隐一脉的赤隐峰上,竟还有人胆敢在本少主的面前大呼小叫?
庆含沙!你这给脸不要脸的老匹夫,你又算得是哪棵葱?”
庆忌仰天大笑。意念动处,那只捏住庆慕阳咽喉的无形之手顿又加重了几分。
后者立即双睛暴突,吹弹得破的一张“粉脸”胀得红中泛紫。原本剧烈挣扎的手脚,也变得渐渐迟缓无力起来。
“庆忌少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却与同脉小辈斤斤计较,不嫌太失体面了一些吗?”
你若再不住手,老夫可要行使代管长老之权将你拿下了。到时就算你贵为赤隐少主,也一样要遵从族规,领罪受罚的!”
庆含沙刚才因为惊骇惶恐,不自禁地在言语上脱口直呼庆忌之名。
以宗族仪制而论,这着实算得大为失礼之事。
所以当他此刻回过神来,虽受庆忌辱骂,却强自按捺住胸中的滔滔怒火。并且在称呼上,再度回复了先前的礼敬。
可除却称呼之外,庆含沙的其余言语却是声色俱厉,充满了一种高高在上的长老大能训斥后生小辈的那种轻蔑恫吓之意。
非但如此,他脸上紫气隐隐,身体周围的力量波动更加剧烈。
瞧那情形,显然是在蕴酿某种极为强大的功法战技。
庆忌双手负后,面对这位随时都将暴起出手的炼神强者,却越发显得泰然自若。
他就好象没有听见庆含沙的威胁一般,悠哉游哉地缓缓踱起步来。
甚至于下一刻,他忽地转身,将自己的后背朝向了庆含沙。口中喃喃自语道:
“阿大说的倒是没错。庆慕阳这不男不女的狗东西,既然吃里扒外,忘恩负义,又哪有资格再做我赤隐一脉之人。
不过在本少主将他逐出赤隐脉系之前,他已经冒犯本少主在先。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
“也罢也罢,本少主初回宗族,宅心仁厚,不和这等蝼蚁虫豸之流多作计较。
便废去他的修为,再逐下峰去。放他前去投奔那个甚么飞阳大人。
使得彼等主仆团聚,相伴尽欢,岂不美哉。”
手臂一伸,庆忌骈指如剑,便要遥遥向着半空中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