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府内部便有小型的集市买卖,熙熙攘攘,宛若一个小城镇。其中的经营者多为庆家的外姓亲眷,或是资历较深的仆役。这些买卖,给庆家子弟平日的生活起居,甚至武道修炼都提供了很大方便。
交易的货币是大虞王朝通用的金银或相应的票据。庆忌虽只是暂时的少爷身份,但每月仍是有家族发给月入。他出门前已带足了金票和散碎银钱。离开藏经楼便来到集市,先在一个饭馆内简单用了午饭,然后直奔不远处由一家钱姓外亲所开的“三和斋”药铺而去。
掌柜是个胖胖的老者,见他来此,愣了一愣。不过很快换上一副笑脸。说:”庆忌少爷,您今天怎么有闲来敞斋逛逛,莫不是令堂身体有恙吗?”
庆忌摇头道:“我自己有些不适,来抓几副药。”说着将已写好的一张药方递了过去。
掌柜接过一看,点头笑道:“这些都是常见药材,敞斋皆有备货。只不过这黄藤须和地龙根两味,是时令药材,不易储存。您赶得可真巧,老朽这里还有最后一点存货。过了这时节,就得等明年了。”
庆忌精神一振,问道:“你这两味药不知够几副用的?”掌柜道:“最多三副。”庆忌说:“好,那就按这方子给我配三副。”
掌柜拿个秤盘,在靠墙那面的一排药匣内挑挑拣拣,不大一回儿,三副药抓毕,包得齐齐整整,算了价格共是七十二两银子。
庆忌心中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大承气汤所需的药材普普通通,十分常见,并且价格又如此便宜。至于功效是否真如秘录中所说那么神奇,还得回去印证一下才知。
当下付了银票,便要拿药。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叫道:“慢着。钱掌柜,你们店里的药材我全包了,从现在开始,一副药都不许卖。”
说话间,那人走入店内,正是王安。
掌柜吃一惊,说:“王爷,您怎么大驾光临了……”话没说完,只见外面又走进来一个锦衣少年。面如敷粉,瘦长身材,手里把玩着一副翠绿色的玉球,相互碰撞,滴溜溜乱转。
掌柜吓一大跳,登时弯下腰去,施礼道:“二公子,您老怎么来了。”少年一脸冷傲,把双眼翻向屋梁,没有说话。
庆忌认得这少年便是大夫人的二子庆昊。心中冷笑,却不去理他,只看着王安道:“王安,你这奴才,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和本少爷抢药。”
王安料不到他这会儿仍如此嚣张,怒喝道:“庆忌,在我家二公子面前,你居然还这么狂妄。”
庆忌把脸一沉,说:“大胆,你这狗奴才。目无尊卑,见了本少爷毫无礼数,该当何罪。”
庆昊在一旁忍不住嗤笑起来,说:“行呀庆忌,早上我听王安禀报,原本还有些不信。真没想到,几天不见,你这废物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庆忌斜着眼瞧他一瞧,说:“你算什么东西?若是你大哥庆轩倒也罢了。你这废物连扛鼎级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在本少爷面前放肆。”
“什么什么?你说谁是废物?你,你居然敢辱骂本公子?你真是找死!王安,快给我掌嘴!”
庆昊气得脸色铁青,他出生至今,何曾有人敢这样辱骂于他。
王安听命,将袖子卷起,便要动手。但目光与庆忌稍一触碰,心里不知怎么却阵阵发毛。
他原本从未将对方放在眼内,若是以往,当然毫不犹豫冲上去先扇几个嘴巴再说。只是不知为何,从今早相遇开始,他就感觉庆忌虽然相貌跟以前一般无二,但精神气度却与往昔大不相同。特别是瞧向自己的眼神,隐隐如凶兽觅食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庆昊见他将袖子挽了又挽,却迟迟不动手。不禁更是冒火,怒斥道:“王安,你不想混了不是!如今庆府究竟谁说了算?他一个废物,三月之后就会被逐出府去。屁也不是,还摆什么少爷的谱?你给我往死里揍,天塌下来自有本公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