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如同一座铁塔般矗立着,此人正是赵猛。只见双手握拳高高举起,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这摊丁入亩,分明是要断了我们穷苦百姓的活路!”
他一边喊,一边用脚狠狠跺着地面,扬起一阵尘土。此刻赵猛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想着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种地的收成过日子,如今这新政策一来,赋税加重,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在他身旁,一位面容憔悴的老者,那佝偻的身形仿佛被岁月压弯的老树枝,脸上那如沟壑般纵横交错的皱纹,犹如干裂得久未逢甘霖的土地。
老者那浑浊的双眼满是忧虑,嘴唇哆哆嗦嗦,声音颤抖着说道:“官老爷们怎就不体谅体谅我们这些苦命人啊!”
说着,他还抬起颤巍巍的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又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显得痛苦万分。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的书生模样的人奋力挤了进来,身着一袭整洁青衫的他,面容白净,眉宇间透着一股书生气。
李贤先是整了整衣袖,然后双手抱拳,提高声调高声说道:“诸位莫要冲动,或许这摊丁入亩也有其好处。”
李贤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向他扔来烂菜叶,他侧身躲开,脸上依然镇定自若。
赵猛怒瞪着李贤吼道:“你这书生,知道个啥!我们天天土里刨食,累得半死,连口饱饭都吃不上,这新政策就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赵猛觉得这书生根本不懂他们的苦,只会说些大道理。
李贤不紧不慢地回答:“赵大哥,莫急莫急。我虽未亲身耕种,但也深知百姓之苦。可这摊丁入亩并非一无是处啊。”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道:“以往,咱们按人头征税,贫苦之家即便土地稀少,也要承担沉重的税负。而如今这摊丁入亩,是按田亩征税,家中田产多者多纳税,田产少者少纳税,无田者不纳税。如此一来,那些拥有大量田产的富贵之家,需承担更多的责任,而咱们普通百姓的负担则相对减轻。”
李贤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有人开始犹豫,眉头紧皱,双唇紧闭,陷入沉思;有人仍在叫骂,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飞溅。
就在众人意见不一之时,一位穿着官服的官员在众多衙役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过来。
他双手背后,大声说道:“后生说的极是。这摊丁入亩之政令,实乃王爷为了咱百姓谋取的长远福祉。”
人群中传来一阵小声的议论,有人疑惑地问道:“大人,那这真能让俺们少交税?”
官员微微颔首,耐心解释道:“自然是真的。对于那些仅有少量土地,甚至无地可耕的百姓,往后无需再为交税而发愁。而且,这政令实施后,能有效遏制土地兼并,让更多的田地能分到百姓手中,大家都能有地可种,有粮可收。”
这时,又有一位老者颤巍巍地问道:“大人,可俺听说这摊丁入亩会重新丈量土地,这会不会给咱们带来麻烦?”
官员摆了摆手,说道:“诸位放心,重新丈量土地,乃是为了公平公正,确保赋税合理分配。官府会派公正之人执行,绝不会胡乱作为,更不会损害百姓的利益。”
县令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百姓们的神情逐渐从最初的怀疑和不安,慢慢变得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大声嚷道:“别听他们胡说!这就是官老爷们的阴谋!我听说隔壁村已经因为这政令闹得家破人亡了!”
百姓们刚刚平复一些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再度陷入恐慌和愤怒之中。
那官员脸色一沉,怒喝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