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惊喜的,还在后头呢!”
徐胜听得这话,差点当场就站了起来。
这群人还想要干什么?
真当这得月楼的船上是法外之地不成?
“坐下,坐下!”李叙永笑了一下,拉着徐胜坐了下来。
李叙永到底是出身临淮侯府的世子,即便是当了狗腿子,这成色也和那些一贯欺上瞒下仗势欺人的狗腿子不一样。
他能带着徐胜玩,带着徐胜逛,能给徐胜出主意,还能给徐胜介绍不少这天底下见不得光的阴私事情。远比一般的狗腿子要有用得多了。
而此时,他还能像朋友一般,给徐胜吊吊胃口。
这也是此人不一般之处了。
徐胜便坐了下来。
但见得戏台上,又一条肥猪一般装扮的家伙给抬了出来,一身流光溢彩的衣冠,虽然都不是僭越的龙袍,但那颜色形状,任是谁见了,都只会认为那就是龙袍!
却原来是朱由崧!
徐胜笑了一下。
他焉能不知朱由崧所代表的意义?
只是,这些人既然敢在这里光明正大的这么演,自然便有这么演的底气!
一来,是金陵底定之后,天下富商纷纷迁入,晋商余脉,徽商分支,海上大豪, 新晋权贵,纷纷涌现。个个都是手眼通天, 盘根错节。要是真论关系, 徐胜都不敢打包票, 会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来。
二来,由法部起草, 内阁审阅,皇帝朱由检御笔亲点的大明律法,终于在上个月随着一系列旨意文书, 山呼海啸一般哐啷一声向着大明天下倾倒了出来——朱明朝廷的施政风格,一向势大力沉,憨胖粗疏!其中除了给予商人一系列优惠之外,更是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不得因言获罪!
一时之间, 朝野之中议论纷纷。
议论来议论去, 最后都不约而同地觉得, 这个法令好!
布告张贴的第三天, 卖炊饼的王婆站在应天府对面,跳着脚将应天府知府路振飞骂了个狗血淋头,从他的七八辈祖宗开始骂起,一直骂到十三代儿孙。气得路振飞到奉天殿跪了一整天, 最后也不知道朱由检怎么给他收的场。
到了布告张贴的第五天, 有一名锦衣卫实在是忍受不了被一群人堵着家门骂自己是朝廷的‘鹰犬走狗’,与那些人厮打了一场。最后自己不但丢了职位, 还去应天府的牢里蹲了十五天。
这一下, 应天府的百姓们是真的看明白了!
原来, 自个儿真的说什么都可以了!
几乎是在连夜之间,金陵城里的报纸如雨后春笋一般, 一下子冒出了一大片。根据金陵城商业司的统计,光是开报纸的, 十天之内就有了二十多家!
这野蛮生长的胜状,仅次于当初盐铁放开运营那一次——那一次才是真的吓人, 排队登记要做盐铁生意的队伍,捋直了能从江南排到江北去!一千家都打不住!连机枪桥下乞讨的都端着个破碗, 说自己要做盐商!
这乱纷纷的情状,惹得江南又有不知哪里冒出许多读书人开始上书,说再这样下去, 天下又要亡了!
朱由检自然是置之不理的。
只是前几日,在几百份报纸都言之凿凿地说阎应元要降清之后, 似乎真有点坐不住了。
据徐胜所知的,便是往如今阎应元屯兵的真定,派了王承恩去劳军。
至于徐胜不知道的,是否又叫锦衣卫去做了什么动作,那肯定也有,只是不足为外人所知了。
于是这才有了徐胜微服私访这么一回事。
……
可怜的朱由崧,真身如今还被埋在孝陵野地里。
在这得月楼的戏台上,又被编排了一通,然后被大怒的包青天给腰斩了。
“诸位,诸位!”
一个穿着一身锦袍的老者,迈着八字步上台,先是朝大家唱了个肥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