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到一起,又有了齐腰的小山一堆。
“干活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手底下士卒动作麻利,捡起那些或扁或圆的头颅,给他们剃起发来。
不消一会儿,这些剃着建州鼠辫的头颅,便又堆上了车。
还有人细致地从车上取出油纸包,将里面白纸上的数字由“一千二百零一”改成了“一千三百零六”,认真负责,绝不弄虚作假。
“头儿,这颗脑袋怎么算?”
从中营中迈出几个士兵,手里提着赵之龙的人头,问到。
“五百两!收好了!”
“嘿嘿!谢了,头儿!”那人说到。
这一行人收拾好营地,也不停留,继续赶着十多辆大车,沿江西行。
直到翌日午后,赶到了金陵对岸的浦子口。
一堆堆脑袋被他们用心地堆了起来,偌大一座高山一般。
上面插了一杆小旗,旗上写着一个杀起森森的“李”字!
……
阎应元捉了朱由崧回金陵之后,便被送往自家府中休养。
这一番孤胆入敌营,及至他躺在了自家床上,才沁出一身冷汗来,后怕不已。
“你这莽夫!”徐胜骂到:“我大明北部都督,竟然能干出这等无脑的事情来!”
“呵呵!”阎应元龇牙轻笑。
“若你不幸交待在那边了,你又怎对得起老子一番苦心!”
“呵呵!”阎应元笑着说:“这几日来,被你们搞得太紧张了。不这么放肆一回,心头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
“现在好了?”
“好了!”阎应元说到:“也算是对得起陛下和你的信重了!对了,欠你的钱,该算是还清了罢?”
徐胜将他重新按回到床上,让他好好躺着。说到:“还清了!”
“那就好!”
“往后好好打仗!别再干这种内裤外穿的事情了!”
阎应元却是眼睛一闭,睡着了过去。
自从凝翠阁下船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能睡得这么踏实。
徐胜作为全大明如今唯一掌握了消炎神术的人,在为床上那个手臂和脚踝肿得像包子一样的人处理完毕之后,也没有回宫,自己找了个地方歇息。
第二日也照常住在阎应元府上,替他换药,消炎……
只是,如今真是多事之秋。
第二日下午,徐胜正在午睡,被候恂惊慌失措地给叫醒了。
“徐先生!徐先生!快醒醒,救命啊!”
徐胜被从梦中摇醒,有些不乐意。“怎了?”
“我家朝宗……被贼人绑架了!”
徐胜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你去找应天知府路振飞啊?找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