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史可法不接。
沈长渊便将之强塞到了史可法的怀里,然后一言不发地下楼去了。
只留下史可法在他身后大喊:“你这个血腥屠夫!刽子手!”
沈长渊到了楼下,又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朱聿键。
这位被废黜了的唐王,如今又被破格起用为内阁大学士。也是一脸阴沉地看着沈长渊,说到:“厂卫祸国殃民,尔等必遭报应!”
沈长渊朝他淡淡笑了一下。恰于此时,长江上火光腾起,照得满城腥红,如人间地狱一般。
沈长渊那一脸笑容,在腥红火光映照下,宛如鬼魅,邪恶狰狞。
竟将朱聿键吓了一跳,生生将后面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
谨身殿。
朱大典的尸首落在门口,血迹斑斑,却是一脸安详。
朱由检蹲着看了很久,最后只慨叹了一声:“厚葬吧!”
倒并非是他有多高看此人,实在是南京朝廷如今可谓举世皆敌,人心丧尽,连派去苏州招抚的大学士王铎都如肉包子打狗一般一去不回了。
难得有一位大臣来投,即便此人再不堪,也是要千金买马骨的。
便在此时,内官韩赞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以眼神示意朱由检需要讲几句悄悄话。
朱由检说:“此殿中俱是朕股肱大臣,你不必疑虑,有话直说!”
此时殿中候恂、高弘图以及各部尚书都在,加之枢机营和内官往来汇报消息,颇是嘈杂。但是朱由检也不避忌,从容吩咐到。
“是!”韩赞周依然迟疑了一下,最后才一咬牙,禀到:“京中有勋戚三百余人,带着家丁欲夺取玄武门,如今俱被围在城外空地上,等候陛下发落!”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便寂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勋戚,非同一般叛逆!
大明开国三百年,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流淌着皇家血脉,即便作乱,那也是皇家内斗。
当初太祖起兵淮上,这些勋贵的先祖们,个个都有从龙之功。其后成祖靖难之时,又多有封赏,皇恩浩荡,特令其子孙永享富贵,与国同休。
这却不是殿中这些外臣可以轻易置椽的了。
“都有谁?”朱由检故作轻松地问到。转身到御案之后坐了下来。
韩赞周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出来,递到御案上,然后老老实实地退下,低头垂手,不多发一言。
“保国公朱国弼、灵璧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永康侯徐弘爵、临淮侯李祖述、镇远侯顾鸣郊、隆平侯张拱日……”
朱由检的目光一个一个地看将过去,口中低声念着这些名字,念到口干,也没到结尾处。
“候卿,以你之见,将如何处置?”
候恂低头不言。
“高卿,你觉得呢?”朱由检问到。
高弘图一怔,拱手说到:“听凭陛下圣裁!”
朱由检自南下之时,便已想过该如何安置这些南京勋贵。只是真到了此时,到底是犹豫了起来。
左右为难!
正在此时,便见沈长渊走了进来,旁若无人地在御案前躬身,说到:“陛下!城中反贼,俱已清除了!”
“嗯!”朱由检心不在焉地回答到。
“玄武门下有反贼三百余口,负隅顽抗,臣亦亲手毙之————”
朱由检身形一震,缓缓地将目光从手上名单中转向案前的沈长渊。
却见沈长渊一脸淡然,继续说到:“禁中敌患已除,臣沈长渊特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