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直直地朝身后倒了下去。
……
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中一直有个女子在自己的耳边哭,一会儿说:“……傻大个,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啊……”
一会儿又说:“……咱们以后再也不种地了,你也不用再替我拉犁……”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他只感觉自己被人搬来搬去,抬来抬去。
耳中除了那个女子哭泣的声音,又多了许多嘈杂的声音。还有一个老人在叹气:“……唉,尽人事,听天命吧……”
可是他什么都看不见,倒是感觉身周的世界开始变得光怪陆离起来。从单调的黑白色,开始有了橙红橘绿的颜色。
有时候还能听见飘飘渺渺的歌声。
有一天,他听见那个女子又在他的耳边哭了一阵子。那个声音说:“……傻大个,以后,我可不能嫁给你了……”
突然,他感觉身下的床一晃,他猛地一声呛咳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的心子都给咳出来了一样,忍不住开始抬起身来咳。
咳完之后,只看见地面上都是斑斑的黑色血块,里面还带着红丝。
“傻大个?!”他突然听见一声惊叫。
他抬起头来,便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绸衣,露出雪白的肩膀,头上插着翠绿色步摇的女子正惊讶地看着他。
“你醒了?”
那个女子伸出手来,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又掰开他的眼睛,看他的瞳孔,还叫他伸出舌头来,看他的舌苔。
阎应元躲躲闪闪地照着她的吩咐做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什么玩具一样。
记忆中,她好像什么都不会啊?
怎么现在竟像个医生一样了?
“你果然醒了!”女子说到。
她的目光中泪光涟涟。
阎应元看得出来,她现在的日子应该过好了,竟然还能叫来丫鬟,给他端来了一碗白米粥。
她亲自端着,一勺子一勺子在嘴边吹冷了,喂到他的口中。
喂到最后碗中只剩些米汤,她才说到:“你既然醒了,等下就回去吧。”
阎应元惊讶地看着她。
却见她朝着阎应元笑了一笑,说到:“上个月,我在青州捡到你的时候,你正倒在路边昏迷不醒,只对我说了一句:‘送我回江南!’!”
女子放下碗,拉开床头的窗帘。
“你看,那便是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