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将看稀奇的村民都赶走了。
然后他们便围着这个铁疙瘩打下了四根木桩,用一块透明的布在上面搭了个棚子。
狗剩还和搭棚子的聊了几句,他们说这叫做‘旦兄’!
天快黑的时候,人群都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狗剩还看得津津有味。
“那小孩,你还不回家?”那个铮亮皮靴的男子朝自己喊到。
狗剩才蓦然想起,糟了!
自己不是在放牛来着?
要是牛丢了,那王老爷不把自己打死?一想到这里,他便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我又没吵你!”那个男子慌忙说到。
“我的牛!我的牛啊!”
狗剩吓得瘫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抹泪。
放牛可不容易,连牛粪都得捡回去。上一次因为少捡了一坨牛粪,被老爹打断了三条棍子,自己这次要是丢了一头牛……
一想到这里,更是哭得惊天动地起来。
那男子朝身边另外一人喊到:“章含之,去,快去,帮这孩子找牛去!”
然后在他的衣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块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地剥开之后,塞进了狗剩的嘴里。
直到很多很多很多年后,狗剩倒在血泊中,都还觉得,自己的嘴边还有甜味。
……
篝火点燃了起来,二十多堆。
从何家沟底看何家梁,徐胜突然觉得‘坐井观天’这个成语无比恰当。
朱由检坐在徐胜地旁边,听着徐胜一手端碗,一手拿着筷子对着天空指指点点。
“看见没有,那一颗就是火星!也就是你们常说的荧惑!”
“它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凶星,只是因为公转周期和地球不一样,夏天的时候咱们经常能在白天看见它,冬天的时候又经常出现在夜晚。明灭不定,所以那些没文化的古人才把它叫做‘荧惑’!”
“你看它,是不是丑丑的?”
徐胜说了半天火星的事情,可是朱由检有些心不在焉。
“徐先生?”
“嗯!”徐胜刨了一口饭,转过身来看着他。
“王承恩从南京传信来了……”
徐胜一愣,脸上顿时露出狂喜的神色!
济南大战之后,王承恩便带着几个人,另行去了南京。
不料这么快便有消息传来了。
朱由检继续说到:“史可法的迎驾队伍,预计还有三天就到了!”
徐胜的脸上,再也绷不住笑容。
“真的吗?”
“真的!”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太好了!”
徐胜满足地长吸了一口气,和朱由检抱在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从3月19日逃离京城,到5月19日终于等到了南京的消息,整整2个月的时间。
在这2个月的时间里,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没有一天不担心受怕。
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哈哈!
徐胜高兴得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奔跑了几步,一声大喝,跳上了那半截坦克!
寂静的何家沟中,响起了他鬼哭狼嚎般的歌声。
远处有野狼相和。
侯恂走到朱由检的身边,问到:“徐先生怎么了?”
“呵呵,”朱由检笑着说到:“他听说史可法快来了,高兴坏了!”
“呵呵!”侯恂也笑了起来,抹了一把眼睛,说了一句:“真羡慕他啊,高兴了,就可以大吼大叫,放声高歌。不像我这种老头子,只会抹眼泪。”
“嗯,”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说到:“太平盛世孕育出的孩子,骄纵有贵气,不羁有胆识,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也不用管旁人异样的眼光,所以可以放纵的哭,放肆地笑!而像咱们,哪怕是再高兴,也只得憋着,再苦,也只得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