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龙精虎猛的武士顿时都呆住了!
没有人想到,这一行人竟然真的敢开枪!
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直到一个匆匆赶来的文士,看见了地上断成两截的王德化尸体,不敢置信地指着朱由检和徐胜:“你们竟然……杀了我朝宣慰使大人……来人啊!快来人啊!”
此时板车上的枯草已经被掀开,露出了重机枪狰狞的枪管!
刚才,就是着一根枪管里冒出火焰,只听见一声巨响,大顺宣慰使王德化便凭空断成了两截!
武士们大喊了一声,不知道在谁的带头下,向着板车冲了过来。
不过二十多步的距离,他们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身手好,眨眼间就能冲过来!
大顺军起于河南绿林间,随着李自成拿下北京,各路绿林高手纷纷出山,靠着一身胸口碎大石、铁掌水上漂的本事,赢得了许多大顺新贵的喝彩。
这一群龙精虎猛的武士,便是王德化这些天收拢来的‘武林高手’!
即便地上王德化断成了两截的尸首,真的很凄惨。
然而这依然无法阻止他们对自己‘武功’的自信!
“刀枪不入!”“太上老君……”“白莲圣母……”
武士们叫嚣着,但是他们所有人最多就喊出了四个字。
不是他们不想喊完咒语,而是没有机会。
他们以为自己眨眼间就能冲过20步的距离,却不知道重机枪每秒钟可以射出10发子弹,至少!
他们以为自己人多,却更不知道,一颗重机枪的子弹可以解决他们这样的两个,胖子例外!
……
哒哒哒!
枪管转了半个圈,除了那个趴在王德化身上哭丧的文士还活着,所有人便都死了。
文士哭丧的声音戛然而止!
抬起头来愕然地看着端着机枪寂寞如雪的朱由检,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哭呢?还是别哭呢?
朱由检跳下板车,将枪管抵进那个文士的脑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周钟!”文士茫茫然地回答到。
“哪里人?多少岁?可有功名?为何来此?”
“南京人!南京人!”文士此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急忙转了个方向,朝朱由检跪了下来,口中连珠炮一般说到:“晚生乃是南京人,今年三十岁,乃崇祯十六年进士,曾任翰林院庶吉士!之所以来此地,是受了王德化这个奸人蒙蔽……”
“哦?”朱由检枪口抬了一下。
那文士被吓得不轻,急忙又说到:“大人!自神京沦陷以来,我是无时无刻不想南归啊!可是那大顺的牛金星,对我又是严刑拷打,又是威逼利诱,我是宁死不屈,执意要走!唉,最后连他们的吏政府尚书宋企郊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么坚贞不屈的臣子!”
“啊?”徐胜听得是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大人有所不知,”周钟继续说到:“晚生乃是复社成员,与复社陈子龙、顾炎武、杨廷枢、侯方域等人都曾把臂言欢,谈经论典,与南京史可法、马士英都是旧识!”
他说的这几人都不是信口乱说的。
陈子龙在复社中一向慷慨激进,言语每多壮烈;
顾炎武闷闷寡言,勤于思考,却拙于交际;
杨廷枢性格清净,好黄老之道;
侯方域出身显贵,呼朋唤友十分招摇。
这四人基本上就代表了复社所有流派,但凡对复社有一丁点了解的人,这四人总该听说过一个。
至于史可法和马士英,天下基本上无人不知。但也基本上代表了南京的两股风向。
理论上,在他喊出来的这一批人里面,总该有一个名字,能够让眼前这个持着奇怪西洋铳的恶人,卖一个面子吧?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朱由检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