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八,你就会觉得,今日之遭遇,还算是温柔的了。
“陛下,卧薪尝胆并不是耻,五国城牵羊献舞,崖山沉船蹈海,那才是耻!”徐胜面无表情地给朱由检装扮完毕。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他叫王承恩遮住洞口,自己也挡住光亮,掏出打火机,接着火光再为朱由检最后检查了一遍。
只听见‘啪’地一声,一点火光从徐胜的手上迸出。
朱由检和王承恩大惊!
“这是什么?”
“打火机!”徐胜简单检查了一下,看不出什么破绽。“只要能逃出北京城,再大的屈辱,陛下都必须得忍着!”
……
这是李自成进入北京的第二天。
城中宵禁,秩序井然。
大顺军着蓝色衣甲,一队队沿街巡逻。街旁的百姓紧闭门户,门上俱用黄纸贴着‘顺民’二字。
不时有野狗狂吠,但也很快被驱逐。
后宰门街,一队士兵巡逻经过。
“什么人!”带队的什长突然停住脚步,看向街角。
只见街角暗影处,窸窸窣窣爬过来一个老婆子,声音喑哑地哭诉到:“军爷饶命,饶命……”
“你这疯婆子,不知道宵禁令吗?”什长说到。
一个士兵拿来火把,照亮了那个老婆子的脸。
只见那一张脸上,布满了崎岖沟壑,面色暗沉,隐隐发青。
“军爷……我家老头子突然发热,说起了胡话,我只得请我家大郎将他推去医馆看看……”
老婆子的话说得唏哩呼噜的,好似喉咙里卡着一口恶痰一般。
带队的什长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口中说到:“好好给老子呆在家里!再敢往前一步,老子的刀不认人!”
说罢,便取过火把,朝街角那板车走去。
拉车的是一个木讷傻子,见他过来,只是张嘴傻笑,并不说话。
板车上用破旧棉絮盖着一个老头,四仰八叉地仰躺着,嘴角还有秽物残余,一股辛酸恶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什长用刀尖挑开棉絮,只见棉絮之下,竟还有一个婴孩,却是浑身僵硬,身体惨白,显然早已死去多时了。
“这是……?”什长疑惑地回头问到。
那老婆子跪着行上前来,说到:“这是我那孙儿……”,说罢便抽抽搭搭地低声哭了起来。
什长捂住口鼻,却是反手一刀打在了随行的手下手臂上。“找死!”
原来那手下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将手伸向那老婆子胸前。
“疙瘩瘟!”什长转身,冷声说到。“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