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连忙将陆秀宁扶了起来。
“秀宁姑娘,你爹重获清白,这是好事。”
“既然是好事,那就不要再哭了。”
“你爹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你再掉眼泪的!”
陆秀宁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似乎在齐啸风的面前,她又能短暂的变回那个不谙世故的天真小姑娘。
见高秉文一脸八卦地退了出去,齐啸风默默清了清嗓子,又悄悄与陆秀宁拉开了一点距离。
“听说秀宁姑娘接管了宝俭堂之后,将宝俭堂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令宝俭堂成了江浙一带最负盛名的客栈。”
“不光如此,就连春月楼在你的手中,都变得越发红火了起来。”
“真是万万没想到,秀宁姑娘竟有如此傲人的经商头脑!”
听到齐啸风毫不吝惜夸赞之词,陆秀宁俏脸一红,稍稍低下头去。
“殿下,您谬赞了!”
“若非您先前的耐心指点,秀宁也绝不能坚持到现在。”
“平心而论,秀宁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商业头脑。”
“每日在商界斡旋,也实在令人心力交瘁。”
“所以……”
“秀宁已经将宝俭堂和春月楼全部卖了。”
“啊?”
听到这个消息,齐啸风不由得极其吃惊。
“你现在可是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啊!”
“怎么能说卖就卖了呢?”
陆秀宁却是微微一笑,淡淡摇了摇头。
“什么上升期不上升期的,秀宁根本就不在乎。”
“过去的这十年来,秀宁活着的唯一盼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到父亲沉冤得雪。”
“如今多亏了殿下您,父亲终于得以洗刷冤屈。”
“就连扬州的百姓在得知真相之后,也自发地到我父亲的坟前去祭拜他。”
“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这样的一幕,秀宁此生无憾了……”
见陆秀宁越说越动容,说到最后,又是泫然欲泣,齐啸风连忙换了个话题。
“你说的也是,每日奔波于生计,也确实令人头疼。”
“不过秀宁姑娘,你将宝俭堂卖了之后,将来又有什么打算呢?”
据齐啸风所知,陆家其余女眷早就已经被卖到了不同地方,实在难以联系上了。
陆秀宁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不知道将来又要做什么打算?
陆秀宁闻言,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丝羞赧。
“既然父亲沉冤得雪,秀宁就此脱了贱籍,此生再也不是罪臣之女了。”
“想要来京城一趟,也再不像从前一样,比登天还难了……”
齐啸风附和着点了点头。
“不错。”
“你经营宝俭堂这段时间,想来应该也攒了不少积蓄。”
“留着游山玩水,肯定是足够了。”
“既然来了京城,就好好散散心,多玩上一段时间……”
哪知陆秀宁却眼神坚定,直直地望向了齐啸风。
“殿下,秀宁此番来京,就是打算从此在京城住下的。”
“之后,秀宁就不会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