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清河高氏一族,在整个大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当年他参与殿试,一举拔得头筹,中了进士第一名,高家还摆了三天三夜的宴席,庆贺此事呢!”
“凭他的资历,进入翰林院修编撰书,留名后世,是完全有资格的。”
“但不知为何,他竟主动自荐,非要留在都察院内,做了个七品监察御史。”
“彭玉璋和吕阁老不得不顾及清河高氏的脸面,即便再不喜欢高秉文,也只能暂且将他留在翰林院了。”
齐啸风恍然大悟。
当真看不出来,这个为人刚直,但办事有些扭捏的高秉文,竟然还有如此深厚的家世!
“他刚入都察院时,还只是个小小的监察御史。”
“能在三年内连升几级,成为今日的左佥都御史,必定少不了他家族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吧?”
想到这里,齐啸风心里有些失望。
原本以为,这个高秉文能够不畏强权,公然指出自己身为太子的失格之处,是官场上的一股清流。
哪怕他当初算是被当枪使了,但能够做到挺身而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是没有想到,闹了半天,这货竟然还是个关系户!
然而田铮却摇头,否认道:“还真不是!”
“据说高秉文进入都察院之后,便和家里断绝了来往,谢绝家中的一切扶持。”
“刚到都察院的那几年,他生活拮据,甚至只能住在西郊外的茅草屋里!”
“他这么做,似乎就是害怕有人用他的家世做文章,说他只能依靠自己不凡的出身,才能在官场上站稳脚跟!”
“至于为何能在三年内连升几级……”
田铮喝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您别看这个高秉文扭扭捏捏的,就以为他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
“实际上您可别忘了,这三年来,他参了多少贪官污吏!”
“东阁大学士夏延,太常寺少卿宋公望,户部侍郎丁义恒……”
“这些大贪官,可都是被高秉文一手揭发出来的!”
“立了这么多功劳,被升为从四品左佥都御史,是他应得的!”
齐啸风闻言,忍不住暗暗咂舌。
真看不出来,这个唯唯诺诺的高秉文,竟然还是大渊朝堂上贪官闻风丧胆的活判官!
不过他也真够头铁的,参了吕墨麟这么多拥趸,难道他就不怕被吕墨麟报复吗?……
齐啸风本来已经有些饿了,被高秉文这么一气,他生了一肚子气,也没吃几口饭。
桌上的好酒,更是一口没喝。
倒是另一桌的侍卫们都饮了几杯,纷纷对那高粱酒赞不绝口。
田铮说的口渴,也跟着喝了不少。
酒足饭饱,众人这才各自散去歇息。
“殿下,奴婢替您更衣沐浴吧!”
霁月跟着齐啸风回了客房,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啸风摆手:“你一个姑娘,赶了一天的路,也已经累了。”
“外出不比在东宫那么精细,我自己来就行。”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日一早,还得即刻起程呢!”
“不知道这样赶路,十天之内,能不能顺利赶到扬州……”
齐啸风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霁月那越来越滚烫的脸颊。
“殿下,客房不够多了……”
“今晚,奴婢可以宿在您的房间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