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得了好处,乐呵呵地主动给他个台阶下,倒也不算什么。
但这一次,这老狐狸的如意算盘,怕是要打错了。
渊帝本身就是要打压吕墨麟,瓦解内阁势力。
此刻他这样跳出来作死,渊帝又岂会轻易放过?
果不其然。
渊帝冷冷盯了吕墨渊半晌,这才开口道:“不错!”
“你教出的学生犯下大错,你自然有连带的责任。”
“但,朕念你年事已高,实在不愿降罪于你!”
“就罚俸半年,以儆效尤吧。”
说完,渊帝扫视群臣,继续道:“张潮邦、宋喆、你们身为工部侍郎,本应直接对河道修缮负责。”
“如今扬州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也难咎其责!”
“从今日起,你们就不必再在工部任职了!”
“吕阁老,你没有异议吧?”
这二人全是成茂才和吕墨麟提拔上来的,看来,渊帝这是要铁了心的整顿工部了!
事已至此,吕墨渊哪里还能用什么异议!
齐啸风甚至能够看到,吕墨渊的脸上,竟挂了一丝无所畏惧的笑容。
“陛下自有决断,老臣不敢有任何异议!”
“……”
朝会散去,群臣们三三两两,向着宫外走去。
今日的气氛格外凝重,内阁和工部都迎来如此剧变,很难不让朝臣们噤若寒蝉!
“外公,外公!”
齐思德快走两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吕墨麟。
“外公,您今日为什么不替成茂才多说几句话呢?”
“成茂才绝对是被那草包给暗算了!”
“不!”
“咱们全都被那草包给暗算了!”
提起齐啸风,齐思德恨得牙根直痒。
吕墨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难道殿下看不出来吗?”
“今日之事,显然是圣上铁了心的要整顿工部,整顿内阁!”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圣上撤了工部两个侍郎之后,便要大刀阔斧,彻查扬州河堤冲垮一事了……”
齐思德闻言,眼皮子猛地一跳!
“外公,这可不行啊!”
“父皇可是派了那个草包去扬州的!”
“万一那草包发现了什么,或者向父皇胡言乱语,说了些什么……”
齐思德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压低了声音,向着吕墨麟凑了过去。
“外公,扬州那两个县的河堤,您究竟从中得了多少……”
齐思德话还未说完,就被吕墨麟那无比锐利的眼神打断了。
“老夫从中得了多少,还不是要为殿下拉拢人脉所用吗?”
“是是是,”齐思德连忙道,“外公说的是!”
“我这不是担心东窗事发,牵连到了外公嘛!”
吕墨渊脸色极差:“所以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绝不能让太子去扬州!”
他想了片刻,向齐思德继续道:“殿下这两天若是得空,还是。多去四皇子那里转转吧。”
“因着先前文武大典的事,四皇子被圣上关了三天,正在气头上呢。”
齐思德眼睛一亮。
“对啊!”
“最恨那个草包的,应该是老四才对啊!”
老四这小子虽然年纪小,可心思一点都不简单。
若是能借他的手除掉齐啸风……
齐思德嘴角泛起一抹充满向往的笑容。
“外公,我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