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三万两银子,是周大人操劳一辈子,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周大人掉泪,不是因为心疼自个儿的银子。”
“而是觉得,自己对灾民们的援助,实在是太有限了!”
周云深正打算向渊帝坦白一切,可听到了齐啸风的话,他瞬间愣在了原地。
“不……”
周云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这样做,实在有愧于先帝!
有愧于当今圣上!
见周云深竟然铁了心的要承认罪行,齐啸风吃惊之余,倒还有几分敬佩。
别看老头一把年纪,依然是个铁骨铮铮、敢做敢认的汉子!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周云深大义凛然的好时候。
这老头要是全招了,自己不也得跟着完蛋!
眼瞅周云深的手已经抬了起来,齐啸风眼疾手快,一把按了上去。
“周大人,您捐这三万两银子已经够多了!”
“真不能再加了!”
“剩下的那几千两,可是你留给孙子娶媳妇儿用的呀!”
周云深身形一顿。
虽然朝臣向皇子上供本就是常见的现象,但没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也只不过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如今此事被摆上了台面,那可就是重罪啊!
说不好,还会祸及家人!
周家九代单传,只有孙子这一个独苗。
不能因为自己的错,就让周家绝了后……
周云深心中激烈地斗争着,终于,他还是将身子紧紧贴在了地上。
“陛下,老臣……老臣真无颜面对您啊!”
“为官一生,也只能凑出这么多银子来了!”
“老臣还剩了三千两银子,也一并捐给扬州的灾民吧……”
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齐思德瞬间目瞪口呆!
不对、等会儿!
这特么跟说好的怎么不一样?
赃款怎么可能变善款?
太子可真他娘的会扯淡!
“齐啸风!”
“你好大的胆子!”
“串通朝臣,合谋欺骗父皇,可是重罪!”
“你……”
“闭嘴!”
渊帝一声暴喝,吓得齐思德狠狠缩了缩脑袋。
事情出现了这样的反转,他本就有些混乱。
又听齐思德在这里大呼小叫,他当然更加烦躁了。
“太子,你说这是你筹集的善款!”
“那你告诉朕,这三百五十万两银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齐啸风就等着渊帝问这个呢!
“回父皇,大约一个时辰以前,东宫的太监应该就在校场外面等着了。”
“他手中抱着的盒子里面,正是这三百五十万两银票!”
渊帝抬头望向杨金水,杨金水立刻上前。
“回陛下,校场外确实有一个东宫来的太监,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
“要不要传他上来?”
这不是废话吗!
渊帝脑子有点疼。
“传!”
很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太监吃力地抱着一个大盒子——不,应该说是个小箱子,怯生生地走了上来。
“奴才宁顺儿,拜见万岁爷!”
“告诉朕,你手里抱的是什么?”
渊帝看那木箱沉甸甸的,上面还贴了个封条,应该装了不少东西。
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