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月似乎是没有听出邢捕头话里的问题,只是大声地问道,“既然我们的工作完成了,那说好的银子呢?”陆明月一边说着,一边朝邢捕头做出了伸手讨要的姿势。
邢捕头看着陆明月伸过来的白嫩的手掌,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钱他自然是拿不出来的,只得开口敷衍道,“月丫头,你不要心急,钱的事情绝对没有问题,等过两天师爷安排完了就拿给你。”
“哦,是这样啊。你不知道现在师爷在干些什么呢?”陆明月追问道。
邢捕头没想到陆明月会打听起师爷的事。最近一段时间县里的财物流动明显增加,师爷其实是在努力地消除影响,为县令述职做准备,但是师爷做的显然是阴私之事,他知道也没法说。
“月丫头,你过了啊。”邢捕头有些不满地警告道。以往陆明月从不会问任何不该问的事情,眼下却打听了起来,这让他有些不满。
“邢大哥,小女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师爷在做些什么。只是前番邢大哥和师爷起了冲突,而现在邢大哥又深入调查这个案子,小女担心师爷会对您不利啊。”陆明月一脸无辜地辩解道。
“放心吧,没事的。我查这件案子是秉公办事,并不牵扯个人私利,师爷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邢捕头对陆明月的提醒并不在意。
陆明月见到对方如此的自信,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也就不再浪费口舌,直接向他施礼告辞。邢捕头也没有挽留,兄妹二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他现在给不了两人说好的报酬,自然只能看着两人离开。
在兄妹两人离开之后,邢捕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实上陆明月的担心相当有道理,邢捕头上午在查案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查案的思路和陆明心以为的有些许的不同。陆明心以为邢捕头会先想办法确定奸夫,然后在围绕奸夫寻找证据。但邢捕头其实是相反的思路,既通过死者生前的活动轨迹确定两人可能的私会地点,再反推奸夫。这样就是先有证据,后有犯人了。
邢捕头这样做自然是为了避免先入为主,若是先认定犯人,在寻找证据,那就太容易出现屈打成招了。只是这样做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见效缓慢,毕竟若是能留下明显的证据的话,此刻就不用邢捕头来调查,两人先一步就被人告发了。
而就在邢捕头这边一筹莫展的时候,师爷这边也是陷入到了麻烦之中。在州城里上下打点的县令差人送来了一封加急密信。
有一个自称要游学世间的世家公子,听说了县里的事情,往县里来了。若只是一位一时兴起的世家公子还好,他让人好好招待一番就是了。但问题是这位公子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给家里写一段游记,报平安的同时也展示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
县令此时差人送信给师爷,就是要师爷想办法搞定这位公子。让他别把县里的事情写进游记里,不然一旦世家之间展开交流学习,那他们县的事情就直接在那帮读书人的圈子里传开了,到时任凭县令如何打点都没用,直接就社死了。
师爷接到县令的密信也是一身的冷汗,现在他费尽心力,才将县里的舆论压制了下来,人们不再过分关注这个案子。而县令也是在州城里说尽了好话,破费无数才让这件案子暂时平息。现在倒好,直接就要被捅到更高的地方了。
“如何,查清楚了吗?”师爷有些焦急地问道。在接到县令的信之后,他就派人去调查那位公子,只有查清楚了对方的特点,他才能想到运作的方法。
“查清楚了,那为公子名唤孔方,是衍圣公一脉的旁支。其父孔诤,现为大名府主簿,其母柳萱,在妇德司供职。其兄。”手下说道这里就被师爷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