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皱眉:“别矫情。”
“我是病人。”司徒慎之嚷嚷起来,“你要让着我!”
黎落叹了口气,妥协道:“你希望我怎么做?希望我忘了你,还是一直记得你?”
“我希望你怎么做,你就会怎么做吗?”
“嗯。”
司徒慎之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说:“我希望你忘了我。”
“……为什么?”
“你才十九岁。”司徒慎之伸手在她短短的头发上揉了两下,“你的人生还很长,要是一直记得我,你会很累,说不定还会因此嫁不出去。”
说到这里,司徒慎之又嘚瑟起来:“毕竟像我这样人傻钱多还喜欢你的可没几个,要是一直记得我,还潜意识里拿我跟你未来遇到的那些人比,你会发现他们都没我好,这耽误着耽误着,可不就嫁不出去了。”
黎落有点想笑,她知道司徒慎之说这番话也确实是为了逗她笑,于是她配合地笑出声:“别的不说,脸皮厚成你这样的,我确实没见过几个。”
圆了司徒慎之想到海边踩浪花的心愿,凌晨两点半,两人打道回府。
又是两个小时车程,两人从铁丝网狗洞处原路返回,黎落用录像卡探路,避开巡夜的保安和电子摄像头,顺利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到司徒慎之房间。
一来一回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两人都累了,司徒慎之换了身衣服,草草擦完脸,往床上一滚就睡了过去。
黎落也懒得回佣人房了,在沙发上将就躺了一夜。
这一睡,两人到日上三竿才醒。
黎落惦记着司徒慎之到吃药时间,醒来后第一时间按了服务铃。
在外面等了两三个小时的蒋叔和保姆推开门,鱼贯而入,伺候着司徒慎之洗漱穿衣。
他们忙碌的时候,黎落顶着一张没睡醒的脸坐在沙发上发呆,她能感觉到蒋叔和几个保姆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带着惊讶和不可思议。
黎落本来心里还莫名其妙,直到借用司徒慎之房间的浴室,从浴室镜子里看到自己一脸睡眠不足导致的疲惫神色,她顺着保姆和蒋叔脑回路延伸了一下,很快意识到他们在“惊讶”什么。
估计以为她和司徒慎之纵欲过度。
再由此联想到“没想到少爷看着身体不太好,体力却还不错……”
黎落:“……”
她粗暴地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把自己的脸搓到变形。
“过夜”事件后,黎落明显感觉蒋叔对她的态度更好了——虽然之前对她也不错,但那是基于蒋叔待人本来就和善,加上她是季青临的“亲戚”,以及能劝司徒慎之吃药,那种好更像是感激和客套。
如今的好多了一份尊敬,显然是把她当成这个家的半个主人来对待了。
司徒慧对她的态度倒还是跟之前一样不冷不热,大小姐做不出刻意刁难晚辈的事,却也打从心底难以接受她成为侄媳,每次在前厅碰到她,司徒慧都装作没看见。
相安无事过了几天,按捺不住的季青临打着探望司徒慎之的理由,到庄园来找黎落。
两人依然是在停车场见面,季青临表情颇为不耐烦:“周小楼,你是不是爱上司徒慎之了?”
黎落皱眉:“没有。”
季青临冷笑:“大半个月前你告诉我,司徒慎之身体没好,需要调养,今天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活蹦乱跳的,现在他身体好了,对你的感情也到位了,你跟他却迟迟没有实质性进展,对此,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黎落战术性沉默,吩咐相里安:“录像卡。”
“好。”
季青临看出她的犹豫,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打出去,你那些坑蒙拐骗的证据流到警方手里,十几万涉案金额,你马上就得去吃牢饭!”
“……”黎落眼里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