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解清时一开始的确是信了那姑娘说的话,而且是有九成信任的。
但现在,兴许是那股莫名其妙的上头劲儿给过了,他变得冷静下来了,商人的头脑让他对路灵恩的信任度便从九成降低到了六成。
再加上他本来也的确是和解雾雨解嘉年几人约好了今晚一起烧烤的
解清时抿了下唇。
来了南都的前几天,他就和两个弟弟闹了不愉快,之后没过几天,解雾雨又莫名其妙的一个劲儿的要往外跑,因此又和解雾雨闹起了别扭,解嘉年试图从中调和,但这小子说解雾雨三句就要反过来道着歉哄三十句,气的他又把解嘉年给骂了一遍
再加上分公司的事的尾巴得及时处理干净,以及同在南都的合作方偶然间得知他过来了,硬要做东拉他出来吃饭,这一吃就连吃了五六天,还有要找人的事
桩桩件件各种各样的事,家事生意上的事,真的忙得解清时没有停脚歇息的功夫。
解清时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来了南都水土不服,还是说南都这地方克他?明明他在帝都生活的这十几年也没最近这么乱过啊!
今天的这顿独属于解家人的烧烤,甚至还是程喻特意从中窜和起来的,是为了让解清时有歇会儿的时间,也是为了再缓和下他们兄弟间的关系。
眼瞅着就要到说好的时间了,如果求稳走堵车的这条路,真就赶不上了,搞不好还会落埋怨
解清时叹了口气,无暇顾及路灵恩说的车祸了,信任度也降为了三成。
他随手将名片装进兜里,说道。
“路上小心点,走近路吧。”
“好。”
司机出了口气,心想幸好老板没真信那小姑娘的话,一个半大的小丫头片子,懂个毛的玄学啊,一看就是糊弄人的,留联系方式究竟是想拉生意,还是想嫁入豪门
哼,还真没个准呢!
毕竟之前就有不少女人这么接近过老板。
虽然司机心里对路灵恩说的话不屑一顾,但真走近路开起车来,还是小心的不行,时刻警惕着周围马路上的变化。
周围也一直祥和如初,看不出半点要发生车祸的前奏。
司机这才松了口气,果然嘛,他就说,这里怎么可能发生车
“砰!!”
突如其来的巨大撞击声差点将司机整个人给震翻出去——或者说他离被震翻出去也不远了,只觉得一阵失重的难以呼吸出气的天旋地转,大脑中就徘徊着阵阵嗡鸣,视线模糊间,只能看到变得支离破碎的车载玻璃,以及远处伫立在黄昏天际中,闪烁着的朦胧的红绿灯。
这么缓了将近得有三四分钟,司机头脑中的被震懵的不清醒和嗡鸣才渐渐散去,在极短的清醒意识间,他凭借视线和失重的感觉推测卡宴应该是被一辆大车给撞翻了。
司机现在是真的有点怕了,他不清楚这场车祸的规模有多大,周围有没有路人帮忙,有没有人报警或是打120,车又会不会在下一秒爆炸他想要赶紧逃出去,但身上使不出力气,浑身乏力,连解开安全带都成问题。
担惊受怕间,司机感觉到车门似乎被人打开了,似是有人来救他了,而嘈杂的呼喊声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还可以吗?”
把他抬出来的,是解清时以及一位好心的路人,司机被扶着跌坐在了路边喘息,他望着前面那以不可思议的姿势侧翻的卡宴,以及都被撞的扭曲起来的车门,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确定这是否安在。
“没事,兄弟,你命大啊,没缺胳膊少腿”
一个路过的好心的医学生将司机和解清时看了一眼,本是想帮忙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