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澜故作惊讶之色:“陈行这是又犯了什么事儿?”
“回陛下,老奴不知!”
“也罢,将他传召进来,朕且问问他!”
“传,陈行入殿觐见!”
陈行低着头强忍着笑意,快步走入崇明殿,刚一来到殿中,不等秦若澜开口,陈行当即抢先一步滑跪在地,语气悲凉道:“陛下,冤啊!”
蒋成刚嘴角一咧:小三子这跪地的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赶明儿让他教教自家的儿子,没事儿也来崇明殿喊两嗓子!
陶牧则是暗自闭眼,得,又要有人倒血霉了!
反观五姓世家这边,范原嘴角猛抽,张成祥心中一凉,崔晟骐更是双手攥拳,指甲都将掌心刺破而不自知。
唯有魏正远表情平静,只是心里一个劲地在骂娘。
你冤?你冤你娘呢?
裴家才冤好嘛?白死了不说,一大家子流放的流放、发配的发配,就连先帝之子也因为你一句冤枉被贬为庶民,你要是再冤几次,咱们世家都得从史书中除名了!
秦若澜香肩不停耸动,嘴角疯狂下压,颤声道:“噗……陈……陈行,你又……噗……冤在何处?”
好不容易强忍着笑意将话说完,便听陈行哭丧着脸道:“臣所说冤屈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枉死的前锦州参将也是豫州参将戴诚礼和李常山李大人!”
“哦?李常山一事朕是知晓的,被李维宇与孟德海合谋所害,这戴诚礼又是何故?”
“陛下,戴诚礼本是锦州参将,后应补充兵需而带着一众锦州老兵前往豫州赴任,戴诚礼为人素来刚正不阿,爱兵如子,故而孟德海想要拉他下水,命他秘密安排军营中人手前去山桑县灭了李常山满门,可惜被戴参将义正言辞拒绝,更是扬言若是李常山一家有任何闪失,自己必定要参他孟德海一本!”
说到这,陈行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声情并茂道:“谁承想,戴参将一手提拔上来到把总许大山这个白眼狼却在这关键时刻突然窝里反,趁着戴参将对他不设防之下,暗地里捅了他,与孟德海合谋将他杀害,事后对外谎称戴参将因病暴毙,便草草下葬了!陛下,您说戴参将死得冤吗?”
“啪!”
秦若澜一拍扶手,表情愤怒道:“这孟德海与许大山着实该杀,戴爱卿如此耿直之人被害,实乃我大商的损失,张成祥朕命你亲自带人前去豫州将戴诚礼的遗体运回锦州老家好生安葬,孟德海与许大山择日处斩,这是他们陷害忠良的下场,至于李常山一家……”
秦若澜想了想,缓缓开口:“既然李爱卿是为了山桑县百姓被害,那便在山桑县选一处风水宝地,让他能眺望如今的山桑县百姓吧,也算全了他的心愿,至于丧礼便以正四品的规格下葬!”
张成祥傻愣愣地趴在地上,满脑门的冷汗。
若戴诚礼是陛下念其忠毅,那这旧事重提的李常山便是在敲打自己!
如今孟德海与许大山必死无疑,谁不知这是污蔑李常山贪墨赈灾粮的下场?
这是陛下在警告自己,若无实证孟德海与许大山便是自己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