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
她偏头,又问嬷嬷,“郁太医那里可有套出话来?”
“有,郁太医每两日就亲自去将军府一趟,替萧必让看诊,沉疴难愈,又郁怀难解,已如风烛残年。”
“我问的是晏凛。”
嬷嬷跪下,屏气,“回娘娘,郁恒嘴严,有关太子的事情探不出只言片语。”
铜镜里女子扬起的嘴角猛地拉直,含情杏眸一瞬阴冷,“皇后回了宫,连郁恒也回来了,依他们对晏凛的疼宠,怎么会放心让他一人独自待在皇寺,除非,晏凛已经不需要照顾!”
姚贵妃手有些抖,几番想要拿起玉梳梳发,最后终因手抖作罢。
她用力闭眼,再睁眼,眸色沉暗一片。
萧必让手里的兵权还可徐徐图之,最怕的是晏凛这个本该早死的人撑得太久了!
“明日——不,等过了元宵,你给祖父递个口信,让他继续想办法查晏凛的情况。这几日好生待在宫里什么都别做,那疯婆子的事正在浪头上,我们稍有不慎就会遭人怀疑。”
嬷嬷忙应是,心里也着恼不已。
小太子晏凛患那个病,早有太医背后断言他活不过十六岁。
哪怕得帝后万般宠爱,一个注定活不过弱冠的人,对其他皇子而言便不再是威胁,也用不着将之当做对手。
他们根本无需多做什么,只需等晏凛死。
届时东宫无主,能者上位。
而萧必让手里的兵权,能让夺嫡者如虎添翼。
偏偏事情出了意外,小太子出宫祈福已有大半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宫来。
让人心慌。
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嬷嬷心慌,姚贵妃同样心难定。
这大半年里,皇城各家暗中派人去打探太子消息的不在少数,全部无功而返。
皇上膝下六子,最疼爱晏凛,将他保护得密不透风。
各家势力再是难耐也不敢有大动作,免得棋局还没铺开,就先被皇上一指头摁死在棋盒里。
宫里龙颜震怒,郁恒这个太医正也不得闲。
妻子失踪,萧老将军忧急攻心之下呕血昏迷,他要是没能把老将军的命从阎王殿抢回来,他自己的命估摸也悬了。
除夕夜连顿团圆饭都没吃上,在萧府一忙就是半宿,等能稍歇了,郁恒一笔书信直飞玉溪村。
怨气冲天。
隔着千里之遥,看信的人都能想象郁恒写这封信时是何等怨夫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