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林家在忐忑里迎来胜利的喜悦。
浑然不知道,他们在等陈家反应的时候,陈家已经陷入焦头烂额。
陈兴根本来不了。
昨日林家被人状告去了衙门,昨儿夜里他就连丢了五个在生意上多年往来的老客户。
为了挽回老客户,陈兴在外奔波了一夜,天亮才刚回来。
结果刚在大厅坐下,凳子还没坐热,又有消息传来,陈家家族主营的药材、瓷器生意被人挤兑了!抢了至少一半份额!
陈兴两眼发黑,一口老血哽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这是金家动真格了!
头一回的警告他面上不动作,背地里出阴招,阳奉阴违惹怒了金家!
金家甚至根本不去核实确定林家惹官司背后的推手是谁,林家出事,金家直接对他陈家动手!
俨然不管害林家的是谁,统统把账算在他陈兴头上,出手就是商场围剿!
“老爷,咱们的损失还在持续上升叠加,这、这可如何是好?”陈弘扬站在一侧弯腰低头,压根不敢直起身来,生怕一个不对就惹来迁怒。
陈兴垮了腰背,整个人瘫软在圈椅中,仰头闭上眼睛,无力道,“速备厚礼,我亲自去原州城走一趟,找金家赔礼道歉。”
“……那林家?”
没有得到回答。
陈弘扬心里又沉又凉,老爷这是对金府低头了,“小的这就去备礼。”
大厅里脚步声离去。
陈兴没有睁开眼,心头发恨的痛意犹在,伴生而来的是更浓重的无力感。
真正对上金家重击,陈家根本毫无反击之力,也让他清楚看到了双方之间的悬殊。
昨天下晌,知县突然遣人过来,将他以往送上的金银珠宝尽数返还,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又什么都说明白了。
这条人脉是彻底断了。
他甚至弄不明白,在金家警告下,一开始也仅仅是稍微冷淡疏远的县太爷,怎么会陡然间那么干脆利落跟他斩断关系,生怕跟他再有一丝牵连。
好像下一刻就会被他连累似的。
没了知县这把保护伞,陈府就是被拔了毒牙的地头蛇,哪怕还有其他各处的关系网在,但与金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斗不过了。
这把他只能先认栽。
林家,也不能再动了。
为了林家赔上整个陈府,是以玉击瓦,他还没到昏了头。
远在府城的金家,同样鸡飞狗跳。
“我昨天就同你说过今天要带你一块出门!兔崽子,居然敢一大早就给我跑了!”
金钱来脸色铁青,手里抓着鸡毛掸子,满屋子追兔崽儿,“要不是叫人去逮你,你是不是打算在外面窝一整天不回来!”
金多宝绕着客厅桌子椅子花瓶跑,像个灵活的球,边吭哧喘气的跑边回嘴,“要不是你非要带我去什么玉溪村我也不往外跑!我才不要去山旮旯的乡下!又远又穷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蹲个茅坑都得被咬一屁股蚊子包!我就不去,就不去!”
金钱来被气得直哆嗦,“你爹要带你出门不肯去,倒一天天的往阮家蹿,把别人当祖宗似的捧着,把你爹当仇人一样恨不得气死!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干脆直接去阮家给人当儿子算了!也别管我叫爹了!”
一众下人在旁边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要不是有老爷子老太太拦着,小主子今儿不定真得挨一顿揍。
“行了行了,多宝不想去就算了,你一当爹的,你跟孩子较这个劲做什么?”金老太太拉了一下旁侧椅子,给宝贝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