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桐从回神他脸上挪开视线,看向他手上燃着的烟头,红星点点,快要燃尽,倏忽伸出手去,指尖轻触了下他的脸。
指尖温热,碰到男人冰凉的脸上,温景淮有一刻的愣神,随后跟她对视上,烟已燃尽,薄雾消散,残烬掉落,无人察觉,季桐清楚看到他眸中自己的脸。
倏地笑了,一张美人脸笑得让人失色:“温景淮,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一如四年前一样的话,四年前温景淮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答案,如今犹豫了,但是在季桐看来,他的犹豫就是最好的答案,既然如此,何必多说呢。
突然收回了手,扯唇道:“那你说这些有意思么,堂堂的温总不至于对前妻旧情难忘,这可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她的嘲讽一字一句落在他耳中,温景淮并不被她的话激到,一股力道将她扯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两人的唇只有一指的距离,呼吸交缠,只要他低头便能轻易碰到。
季桐慌了,上次季家院里的事历历在目,伸手推搡,奈何终究是徒劳。
“我不喜欢自己用过的东西被人觊觎。”
“人也一样。”
季桐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极具侵略的眼神,好像她已是他网中的猎物。
可是猎物也有挣扎的权利,不是么。
用过的东西,这比他说出不爱她这种话更加伤人,倾斜过去的身子渐渐脱了力。
温景淮捕捉到她双眸中的湿意,指尖放松,季桐顺势坐回去,偏头看向窗外,试图憋回去外泄的情绪。
最后实在是累了,头靠在窗上,手机也没电,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送我回十八号街那边,我车在那里。”说完闭上眼睛假寐。
温景淮神色浅淡看她一眼,最后还是开车离去。
本来是往郊区那边的,结果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一起,失了控,郊区那边只好晚点再过去。
季桐浅眯了一刻,等到再睁眼时,是被胃部的疼痛疼醒的,跟祁晰吃饭时就吃了一小口牛排,喝了几口水,算是落了一顿。
离开的这些年,她是谨遵医嘱的,生下杳杳后,即使是忙碌起来,也会吃些小食垫垫肚子,绝不会长时间空腹,胃病这才没怎么发作,可现在
车依旧在平稳行驶,季桐右手按着胃的位置,咬紧了下唇,额间渐起了许多薄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温景淮似乎是感觉到不对劲,转头看向副驾上的人,苍白脸色映入眼眸,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靠近路边停车,侧身过去,只见季桐紧闭双目,纤细的身体轻颤,破碎至极,温景淮的心顿时慌乱起来,着急轻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却得不到半分回应,微凉的长指探了探,额间也有些烫意。
温景淮开车朝着最近的医院赶去,抓着方向盘的手经络突起,一路时不时瞥眼查看季桐的情况,感觉到她越来越痛苦,加快油门,路上甚至闯了红灯。
温景淮抱着人冲进医院,顿时有医生迎上来,“病人什么情况?”
温景淮也不清楚,但是看她一直按着胃,也该是胃疼。
“胃疼。”
医生大概了解情况后将人推进去。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男人靠墙而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不知何时被脱下,随手搭在腕上,袖口处也被解开,随意挽上去,长腿微曲,远远望去,给人颓靡之感。
上次来医院还是奶奶病重的时候,他对这里属实没什么好感,脸上阴郁之色尽显。伸手摸了摸西装口袋,没有烟,这才想起烟在车上,只有随身携带的打火机。
打开,合上,不断重复这两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