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许多人听到明媚儿的话,看到明媚儿态度坦坦荡荡,目光眼神毫不见心虚,反观年轻男子眉头紧皱,一脸没想到的错愕。
一时间也觉得这年轻男子就是真凶,方才那女子和这年轻男子一看就是关系不俗,不然也不会送香囊给这男子,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名节的拉拉扯扯。
可是这男子看到妙龄女子死的这么惨,没说痛哭流涕,连个难过的表情都没有。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说些乱七八糟的攀扯别人,可见是有所图谋。
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图谋,大概率只能是为了将身上的嫌疑甩出去,而与妙龄少女曾经发生过冲突的人,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百姓们被这接二连三的反转弄得目瞪口呆,感觉比刚刚的杂耍还吸引人。
这时候最开始的惊恐已经去了大半了,有些人开始议论讨伐起来了。
眼见着人群又要失控,孙衙役不得不再次挥舞刀剑,警告众人。
“不要随意议论!若是再有人敢随便乱吵嚷,都关进大牢!情节严重的,直接秋后问斩!”
孙衙役急得满嘴跑火车,心中只想着赶紧将这些刁民压下去。
别再民声鼎沸。
一旁站着的聂襄却不管那些事情。
开口大声说道:“我熟读大周律法,孙衙役说的话根本就是假的!别说你只是小小的衙役,你就算是县太爷,你也没有权利因为我们百姓议论些案子,就将百姓抓到大牢里治罪的权利。”
孙衙役眼看自己控制得到了成果,还没等松口气,又听见有人扎刺,刚要开口,就被聂襄继续抢白了。
“这妙龄女子方才口出狂言,要把我们投入大牢,让我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想来是出身不俗。
能被这么一位出身不俗的大小姐看中的男子,应当也同样不俗。
不然,方才口口声声说要将女子尸体带回去让仵作验尸,再做调查的孙衙役,也不会直接让人来抓我们。
可见这其中关系深浅,不足以为外人道。”
“这朗朗顺天州,没有一个能伸张正义的地方了?若真是当着全城百姓的面,都能够这么无法无天,那可见顺天州的百姓们从前都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如今眼看了官场黑暗的百姓们,以后还有没有一日安生可过?”
聂襄在一旁大声说道,语气义愤填膺。
景文帝看了影七一眼。
影七颔首,趁着人不注意,对不远处的人群打了个手势。
刚刚碍于刀剑被压下的议论声,此时又冒出来了。
“是啊,外人都说顺天州商贸发达,可是只有我们这些百姓才知道,商贸发达,那钱也都是进了商会和官府的口袋里,我们百姓哪有什么钱财?
可最后我们也要承担着富户的名头,交着比别的县城更多的税,却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我们哪有享福的时候?一天从早忙到晚,勉强混着果腹,还要被官府的人这样威胁!”
“我们也是人!凭什么这么对我们!衙门的人再厉害也是为了大周朝服务的!也是为了大周朝安居乐业服务的!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我们要求衙门的人给我们一个交代!”
众人的激愤都被调动了,发展到最后,甚至开始有人喊口号了。
明媚儿看着这一幕有些错愕,只觉得十分……怪异。
她下意识看了景文帝一眼,发现景文帝神色入场。
她又看向人群中闹得最厉害的几个彪形大汉。
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心中了然,想来这都是景文帝安排的人。
这一晚上乱的很。
孙衙役努力大喊着,想要将场面的控制权夺回来,但是任由他喊破嗓子都没有用。
最后不知道是谁,拿起随手捡到的石头向孙衙役丢过去。
官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