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站在原地,看着越过自己走进去和宋清阮请安的江清宴,心头升起一阵不甘心。
凭什么。
他不是宋清阮亲生的孩子,江清宴也不是亲生的孩子,凭什么宋清阮对江清宴这么好?
宋清阮怎么能把她和江骁两人的仇恨放在他身上!
宋清然枉为人母!
江枕心中憋着一口气,抬脚跟了进去,这里还是武定侯府,他还是武定侯府上的孩子!
就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
堂内,宋清阮神色淡然地吃着茶,眼前,多了一道人影。
是江枕。
宋清阮倒也没想同他一个孩子过不去,但也不想理会江枕。
她抬眼,对上江枕满是愤怒的脸,单刀直入地问江枕:“你来,是想作甚?”
现在她已经和侯府上的人都闹翻脸,也不虚与委蛇地转着圈给江枕留面子。
眼前,江枕张了张口,道:“你为何不叫我进来?”
宋清阮低头吹着茶水,道:“江枕,你若不知晓现下侯府的事前来请安,那我便告知你,日后不必来了。”
“我收养的孩子是寻父母早逝的孤儿,但你的母亲和父亲现在已经回了家,你也认祖归宗名正言顺成了侯府真正的孩子,是以,我这养母就说不上话了,且你父亲母亲并没有想让我继续教养你的意思,未免闹出事端,你日后不必来寻我请安,也不必当认过我这个母亲。”
“若是你想要我带着离开侯府,那江枕,你且先去问问侯府列祖列宗可否愿意,问问躺在榻上等着你去侍疾的江老夫人可否愿意你跟着我这个外姓人出走。”
三两句话让江枕谁话可说,宋清阮本以为这孩子会知难而退,老老实实的回去,可谁知道江枕就这么僵在了原地,直勾勾的看着她。
宋清阮蹙眉,并不想去猜江枕心里在想什么,只道:“送枕二爷回福寿堂侍疾。”
宁枝宁棠两人纷纷上前劝江枕,道:“二爷,在这里站着作甚?老夫人那头还等着您去侍疾了?还有什么话是夫人说了您没听明白的?不妨回去原模原样地说给老夫人听听,叫老夫人给您解惑。”
眼瞅着劝也劝不动,说也说不听,两丫鬟对视一眼,上手就要去拉江枕。
谁道他突然跪了下去,一把抱住宋清阮的脚不松手,若不是宋清阮坐在椅子上,怕是要被他拖倒在地。
宋清阮扶着桌边,一时被就江枕这架势吓得一惊,蹙眉道:“江枕,莫要让我命人将你最后的体面撕烂。”
身侧,江清宴也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去扯江枕的手,可江枕就和牛皮糖一样死死粘在宋清阮脚上扯不下来,闹得江清宴又怕伤了宋清阮,又觉得不好的去拉宋清阮的脚,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地干着急。
江清宴怔了半晌,也是委实没想到江枕的脸皮能这么厚,他咬着牙,也不顾上别的,下意识的同宋清阮道了声得罪,旋即弯腰抱住江枕的腰,拼了命的往上提。
江枕的哭声随着江清宴的动作变的越发震耳欲聋,抱着宋清阮的手更加用力,让宋清阮觉得今日要被江枕活活分尸不可,加上江枕的哭喊声实在叫宋清阮承受不住,她不堪受扰地别过头去,低声道:“将他拉开。”
闻言,脚上的束缚感更紧了些,江枕终于嚎叫着喊道:“母亲,母亲,您不能不管我,不是我要我娘将我生下来的,我也没法子啊,我没得选啊,我也想和江清宴一样做个真正的无父无母的孩子,但我没得选啊!”
宋清阮冷眼看着江枕,“没得选?”
她很想说,江枕,你上一世背地里刺我一手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没得选?
江枕,你上一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