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在宋清阮脑中炸开。
“义妹?”
她宋清阮身为宋国公府上的嫡女,出身自是高贵,好端端的认他做……
宋清阮愕然止住,好似还真能门当户对的架势认个义妹攀攀关系。
“否然,你以为我怎么带你进来?”
郁斬眼中满是遮掩不住的得逞之姿,戏谑道:“清阮,见了人要唤我阿兄。”
阿兄。
谁要叫他阿兄!
宋清阮低头握拳,略有些生气地回怼他:“我本可以不来的。”
宋清阮瞧着他满是戏谑的眸子,忽然觉得这个人也没有她从前想的那么可怕,反而多了些叫她恨的牙痒痒的意思。
一种说不上来极其微妙的感觉用涌上她心头,好似她这一汪已经沉寂许久的的死水被一个顽童用一颗石子以一种极其顽劣的心态将这汪死水激活了。
自重生后,在看到一些事情时,说不上是因为心灰意冷导致兴致缺缺,而是心境上的转变让她沉稳淡然,她以为她会一直这样下去,却没想到今日被郁斬的一句阿兄和义妹搅的动了肝火。
先前还诧异郁斬为何突然定要她前来,现在她明白了,郁斬是闲着没事做给她挖了个丝毫没有意义的坑……
她白白叫人占了便宜去了。
只要今日她在赏荷宴上出现,就等同于坐实了郁斬口中这声义妹的说法,这一坐实立即传遍京城,跟在她身上一辈子。
宋清阮深吸一口气,当真是好大的一个坑。
宋清阮憋着气,转身带着人走了,留下一句:“我有亲阿兄。”
只是宋清阮到底是低估了郁斬的手段。
单去拜见皇后这一路上,来往的宫女纷纷弯腰行礼,起初宋清阮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她站在皇后殿前,瞧见皇后身边的太监周公公站在外面候着。
“夫人可算是来了,皇后娘娘同诸位夫人早早在里面了,就等着您了!”
宋清阮掩下心绪规矩福身:“多谢公公。”
周公公弓着腰抬手引着她进去,刚踏进皇后的宫殿便闻见一股淡雅的檀香传来,殿中大都摆满了字画,其笔锋秀丽大方,一瞧便知是出自皇后的手。
还真真同郁斬说的一样,皇后礼佛,且敬天爱民……
宋清阮笑笑,虽民间对今上颇有不满的流言,可那也只是人云亦云传的不成样子,世人的心是最亮的,饶是对今上的所作所为颇有不满,却也时时刻刻敬重皇后娘娘。
临到拐角处,周公公先她一步禀告皇后:“娘娘,武定侯府宋夫人来啦。”
一众夫人谈笑的轻声骤然落下,半是好奇的眼神中带了些怜悯的望向拐角,隐隐的有些想要交好的神情。
在皇后屋中的人大多都同宋宋国公府交好,换句话说,宋清阮也算是她们亲眼看着长大的,自从她下嫁出去在侯府憋闷了八年,她们就再也没见过宋清阮了。
如今武定侯府没落的情形人人知晓,她小时又是那么惹人怜爱,如今谁见了都想瞧瞧她,看她过得可好?
再者,若是她凭借着武定侯府的夫人的名号进宫,那还能叫人猜想他武定侯府是不是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也好攀攀关系,日后好在朝廷上相互扶持。
只是谁都知晓,武定侯府上能顶天的男人都死绝了。
让她们好奇的,是郁斬的义妹这层关系。
薄情寡义心狠手辣的郁斬居然悄无声息地认了武定侯府的夫人为义妹,这就够匪夷所思的了。
毕竟宋清阮身后的宋国公府正值鼎盛,若是想要进宫面圣为侯府谋取点什么好处,那也应当请她娘家的人来做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