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爷没发话,张大一个当奴才的,也不敢提什么劝他休息。
又过了一会,太阳逐渐西下,天色昏暗起来,倒是有了些凉意。
可江枕的心中,却冒着一团火。
张大站的好好的,还在暗自想着,江枕这次是真的长记性了,结果下一刻,江枕突然发作了起来。
“我去你娘的!”江枕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倒是不敢再骂孙澈了,反而对着张大发火:
“你连把伞都拿不好了?!”
江枕整个人都冒火,对着张大的腿就是一脚。
“这么久了,你就知道在这里站着?!不会上前问问?!”
张大心中有些窝火,他好歹也是侯府的老人了,赵妈妈又是老夫人跟前的人,府中还没人敢这么给他脸子瞧。
可江枕不管这些。
他都屈尊降贵来道歉了,这死老头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主子的心智尚不成熟,在外面的时候,大多都得靠着身边的人提点,免得叫人笑话了去。
可张大也不是那个心胸宽阔的,任谁平白挨了一脚,都不好受。
张大原本还想劝劝他,这下反而直接道:
“枕二爷莫要生气,眼下天快黑了,咱们不妨明日再来?今日且先去回了老太太?”
江枕倒还记着他娘说的话:“回去?现在回去就不是那个事了!你再去敲敲门!”
张大一百个不情愿,只好上前去,狠狠地将门敲得咚咚作响。
门房又出来,脸上写满了不待见:
“呦,枕二爷还没走呢?”
江枕憋着火气质问:“去请先生了?”
门房满不在乎地挠了挠耳朵:“嘿!您瞧我这记性?竟给忘啦。”
江枕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捶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
“那现在就去问问。”
“真是不巧。”门房笑道:“我们家主子睡得早,现已歇下了,不如枕二爷明日再来?”
说完,门房便冷着脸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张大幸灾乐祸的笑笑,缩着脖子上前:
“枕二爷,咱们还等吗?”
江枕彻底没了耐心:“等个屁!”
他碰了一鼻子灰,回到江老夫人那里时,脸色很是不好。
江老夫人心急着,忙问他:“怎样,孙先生可应下了?”
江枕黑着脸:“我连他的人影都没见着!”
江老夫人觉得不对劲,连忙叫张大来,张大卑躬屈膝地进来,圆滑地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
江老夫人脸色十分难看:“枕儿都已亲自登门,他还想怎样?!”
“去叫清阮来!”江老夫人不满道。
宋清阮此时正带着江清宴学习新的东西,宁枝进来传话时,宋清阮轻轻一笑:
“我道是什么要紧的事呢。”
宁枝道:“原以为枕二爷改了性子,谁知奴婢又听外院那些男仆说,枕二爷上门时,竟直接喊着“叫你们家先生出来”这也太没礼数了!”
宋清阮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