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算多,但江清宴,恰巧是最出彩的一个。
孙澈是越看越满意,连故意板着的脸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可用过早膳?”
江清宴规规矩矩得回:
“回先生,还未曾用过。”
孙澈笑着问了他素日喜欢什么,有没有什么稀罕的,左问右问,单单不问他的课业。
江清宴便一字一句,有条不紊地回着。
孙澈又道:“听闻你母亲已经给你开过蒙了?”
江清宴想了想:“回先生,母亲对我们的课业一向上心,自一个月前便开蒙了。”
孙澈来了兴致,又问他笔墨纸砚的问题,江清宴一一作答。
孙澈高兴得就差拍拍他的肩膀了,果然是个好苗子!
若不是今日一见,他还不知道这孩子这么好!
那前些日子还思虑什么?
怕是接了帖子就直接过来了!
他太高兴,压根没注意到他的那句我们,而不是我。
见他要走,江清宴便规规矩矩地辞了他,才继续进了院子练功去了。
孙澈便乐呵呵地跟着小厮往三院福寿堂去。
福寿堂内,宋清阮和江老夫人各自坐在正中央紫檀木方桌两侧的圆椅上候着。
远远见孙澈来了,江老夫人率先起身,忙不迭地招呼他坐下,又奉上茶水:
“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终于得以一见!”
孙澈还因着方才的事乐呵呢,又看江老夫人亲自起身迎接,忙谢礼。
“哪里哪里,贵公子此等资质,不来岂不可惜?”
江老夫人也喜不自胜地笑出声,没觉出他这话中的不对。
一时间,福寿堂内一片欢声笑语,三人交谈甚欢,唯有江枕坐在内堂地榻上,唉声叹气。
待辞了孙澈,宋清阮才回了拢香阁,刚进院子,抬眼就看见江清宴站在院子中,手中又捧了个凭几。
宋清阮唤他进来,将他手中的凭几收下,垫在桌子的另一侧,听着江清宴的请安,又听他说早上的事。
宋清阮低着头摆弄那凭几:
“你见到孙先生,觉得他如何?”
江清宴想了想:“孙先生不似那日母亲说的那般严苛。”
“哦?”宋清阮抬头,笑道:“怎这样说?”
江清宴道:“孙先生似乎很爱笑。”
他又道:“起初时,孙先生似乎还想吓一吓儿子,只是后面,不知怎的,突然笑起来了,倒也很是和善的模样。”
“孙先生还问儿子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物件……”
他最后道:“儿子觉得,孙先生很健谈,所以没有那么严苛。”
宋清阮听了禁不住摇头发笑。
吓得江清宴立马站了起来:“母亲……您为何摇头……为何如此笑?”
宋清阮叫他坐下,只说一句:“无心插柳柳成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