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江枕看不过前些日子江清宴空口讨了宋清阮的欢心,又早早在心中妒恨江清宴占了他嫡长子的位份,加上老夫人宠的他无法无天,连带着叶罗懿的那些教诲,便积怨已久。
于是寻了人,眼瞅着小豆子听他的,就暗中商议了这么个法子,连江老夫人都没吱声。
后出了事,才惊动了江老夫人和宋清阮。
巧就巧在,那小豆子和江老夫人安插在江清宴身边的冬香通着信,现在听了冬香将此事这么一说,江老夫人瞬间乐了。
江枕此番举动,刚巧圆了她想料理掉江清宴的心思。
她擦着眼角,白了眼正在挨打的小豆子,啐道:
“只打他一个有什么用!这与庭厅里里外外五十多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江老夫人被搀扶着坐下:
“好端端地走着路,枕儿怎么能落了水了去!”
宋清阮道:“老夫人,清宴和枕儿并非不慎落水。”
江老夫人看向她:
“依着你的意思,这两个孩子是被人推下去的?!”
宋清阮收回手,也坐下:
“不然,两个孩子怎可能同时落水?”
江老夫人先发制人,替江枕撇清了干系:
“枕儿连命都差点丢了,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此时定要查出个是非,好拿了你们的命去!”
“大奶奶,已赏完了。”秋菊手心都打的通红,打的小豆子嘴角冒着血。
“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宋清阮冷声问。
小豆子被打得耳鸣眼花,不住的摇头:
“小的当真是去接一接清宴少爷……”
江老夫人烦躁地叫住他,问道:
“且不管你是不是去接清宴,我问你,你可瞧见哥儿都是怎么落水的了?!”
小豆子碰头不止,声声带响:
“回老夫人,小的瞧见了……”
老夫人忙骂他:“你个猪油蒙了心的,拿你自己当算盘了?抽一鞭子动一下?你倒是说啊!”
小豆子又磕头:“是……”
他肿着脸,很是忌惮的看了眼宋清阮,最后一咬牙喊道:
“是清宴少爷把枕二爷推进去的!”
“枕二爷一时慌乱,抓了清宴少爷一把,两人齐齐跌了进去……”
江老夫人拾起手边的杯子摔到他面前:
“你可瞧清楚了?是江清宴拉的枕儿!?”
小豆子声音弱弱地要答应,便听见赵妈妈恶狠狠地说:
“你可想好了,若是有半句假话,叫你在这渣子上跪上一跪,刺断你的狗腿!”
小豆子惨白着脸,将头磕得更响了。
他是跟错了主子,做错了事,惹出了祸,这件事要是捅出来,背了个背弃主子的名号还好说,要命的是他动手扬了江清宴一身的地龙,害的江清宴落水。
要是叫宋清阮知道了,他逃不了罪责,少不得要没半条命。
小豆子暗恨自己一时糊涂,没提前指使江枕同江老夫人通个信,倒害的自己现在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他没了法子,只能咬死不干自己的事,又推到江清宴身上,盼望着江老夫人能救一救他。
小豆子一边磕头一边说:
“小的不敢说谎,小的不敢说谎,就是清宴少爷推的枕哥!”
江老夫人舒坦地往后一靠,语调都悠悠了起来:
“即是这样,那便留不到江清宴了。”
“去,把江清宴叫出来,问上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