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辞双眸一凝，并未发话。
周围的吵闹声愈演愈烈，许多顾客纷纷嚷嚷着要退钱。
沈沐黎不傻，沈悠悠眼底的挑衅已然说明了一切。
她之前还纳闷呢，怎么一瞬间多了这么多客人，原来是是沈悠悠的手笔。
“陆先生出差去了，等他回来我会跟他道歉的。”沈沐黎淡淡地说道。
她知道沈风眠一心想要巴结陆砚辞，现在沈悠悠一口咬定是自己得罪了陆砚辞才来干兼职的，倘若不顺着他们的话来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势必会影响老板的生意的。
沈风眠信了沈沐黎的话，也不再纠缠，愤愤离去，夏月殊看了沈沐黎一眼，紧随其后。
围观的人群纷纷散去，沈悠悠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沐黎，耳语道“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觊觎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沈沐黎皱眉。
“不明白？一个星期前，是沈秋池把你从警局捞出来的吧？”沈悠悠冷声道。
想到这件事，沈悠悠恨得心里直痒痒。想当初，她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沈秋池愣是没来看过自己一次，现在居然主动去警局捞沈沐黎。
沈沐黎攥着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记住了，要是日后还敢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有什么，我抢什么，你想做什么，我偏不让你如意。”沈悠悠彻底撕破脸，踩着细高跟得意离去。
沈沐黎抿了抿唇，撸起袖子继续洗碗。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马路旁。
“总裁，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只听说过古代有宠妾灭妻，怎么21世纪了还有人宠养女而虐待亲生女儿的呢？”林祈精准吐槽。
陆砚辞蓦然出声，淡淡道“去查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林祈心中一喜，试探性问道“那那个离婚协议…？”
他还是挺喜欢沈沐黎的，人安安静静的，还没架子，最适合当老板娘了。
所以那个协议其实早就好了，是他有意拖延，才迟迟没给陆砚辞。
陆砚辞双眸一凝，冷声道“送过来。”
刚才沈沐黎和沈风眠的对话他都听见了，怎么说沈风眠也是因为自己而为难她的，帮一帮她也无可厚非，但这并不影响他要离婚。
九点。
“小姑娘，这是你今天的工资。”老板声音弱弱的。
沈沐黎擦干了手，接过老板手中的钱。
“老板，不是八十吗？你这是？”沈沐黎拿着两张百元大钞有些疑惑。
老板有些难为情，避开了沈沐黎的视线，“小姑娘，真的对不起，刚才有人来过了，那人说你在这干一天，她就带人来这闹一天，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沈沐黎垂眸，心中了然。
“没关系的，我钱攒地也差不多了。”沈沐黎宽慰着自责的老板。
老板挺喜欢沈沐黎的，晚上客流量大，工作量也大，之前有好几个人干了一两天就不干了，沈沐黎不仅干了一个星期，期间还没有一丝怨言，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刷着碗。
沉默半晌后，老板蓦然出声，“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以后记得多笑笑。”
空闲时，沈沐黎总是喜欢一个人看着路过的行人发呆，平时也不爱说话。老板是真心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可怜。
沈沐黎微愣，反应过来后，淡淡一笑，“谢谢，我会的。”
为了感谢老板的关照，沈沐黎留下来收拾了摊子才离开。
十点。
沈沐黎手里攥着两百块钱游荡在路上，心中郁结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