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做梦也没想到,他的这种急切,恰好成全了楚枭。
“好。”
楚枭轻轻颔首,与沈幼仪一起朝着学宫之中行去。
此时他能看到,在那学宫东方,一座金色的古塔矗立天穹。
无尽的符纹垂落下来,像是烙印在大道中的圣人印记,衍化出万千盛景。
即便遥隔百里,楚枭都能感觉到,一股圣意从天垂落,洗涤灵魂,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一种敬畏之意。
“小疙瘩。”
就在四人行至学宫,欲要朝着圣贤塔走去时,却见柳庸的身影从天而降,拦在了楚枭身前。
“大祭酒。”
沈幼仪躬身一拜,鼻翼煽动,在未闻到丝毫酒气后,心底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年,这位大祭酒因为饮酒不知惹下了多少祸乱。
如果不是夫子庇护,他怕是也早就被世人所唾弃。
“这枚剑符,你带在身上。”
柳庸语气平静,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剑符,递到了楚枭手中。
此时他的脸上,隐隐有些凝重,欲言又止。
“柳前辈还有事?”
“其实夫子讲的那些大道,并不适合我等剑修,如若你不愿听,就跟我去剑堂。”
“还是不必了,我对夫子的道,很有兴趣。”
楚枭笑着摇了摇头,朝着柳庸躬身一拜,“多谢前辈赐符。”
“哎。”
柳庸轻叹了口气,当即不再多言,转身朝着剑堂方向行去。
看着那一道稍显落寞的身影,楚枭眼底也是闪过一丝沉吟,低头看着手中的剑符,似有猜测。
很明显,看柳庸的神色,他即便不知道夫子的造仙计划,但也一定清楚那一座万古圣贤塔的威势。
所以,他赠给楚枭的这枚剑符,很可能是为了抵挡其中的吞噬之力。
“这剑符你收好。”
楚枭将剑符递到虞儿手中,这才与沈幼仪继续朝着圣塔行去。
以他的吞天魔功,这人间根本没有任何一种吞噬之力能与之媲美。
或者说,如果吞天魔功无法抵御圣贤塔中的吞噬之力,那这枚剑符也不可能抵挡。
一路上,沈幼仪也是向楚枭讲起了这尊圣贤塔的来历,以及其中留名的天骄、古帝。
若是常人,此时或许早就被夫子的大义所震撼。
可在知晓了这尊圣塔的真正威势后,楚枭只是不停颔首轻笑,并未多言。
果然,这世上最光明的地方,往往隐藏着最深的黑暗。
与那些修炼魔功,屠戮生灵的妖邪相比,这方学宫看似光明,汇尽人间信仰,实则所行之事,还要更加阴毒。
夺人气运、信仰,无异于夺了他们逆转天命的契机。
从此,这人间就再无人能打破天道桎梏,只能如牲畜蝼蚁一般,整日重复着所行之事,茫茫一生,困苦潦倒,不知所谓。
“公子,到了。”
直到!
四人的身影出现那一尊金色古塔之前,沈幼仪的脸上也是腾起一抹肃穆。
她指了指古塔之前一座金色的神碑,眼眸中是一种源自血脉骨髓的敬畏。
对于这些学宫弟子而言,在一次次聆听夫子讲道之后,已经相信夫子就是人间的信仰,人皇则是至高无上的图腾。
不仅如此,谁若敢挑衅他们的信仰,势必会遭到学宫万千弟子的疯狂报复。
这种信仰的力量,现在我们更愿称之为…pua。
“公子,这座碑,就是大名鼎鼎的万古天骄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