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徐安将手中书信交给了庞、杨二人。
二人聚首一看,却是一脸疑惑之情。
杨宣纳闷着,开口道:“大人,这封信也不是给你的呀。明明是写给骆郡主的”
徐sir却是黠笑起来:“谁说不是?信里写了什么?”
“信中写道,吴仪历经多年查探,花费万金,并以额外的大代价,终于找到了闻名朝野的南疆鬼医圣手傅玉堂,且已将之请到了京都,让骆郡主可随时前往金衣楼请见。”
“那吴仪为何要千方百计,花大代价寻找鬼医傅玉堂?”
听此。
庞奇倒是闪电插嘴道:“这个还用说?自然是为了医治骆府尹的旧患,但归根结底是为了骆郡主。骆郡主早就有誓言流于坊间,谁要是有办法寻得名医治好她哥哥的病,那么不论此人身份高低贵贱,哪怕是一介乞丐,她都会委身下嫁,决不食言。”
“此事有陛下作证并首肯,相当于悬赏令。反之,骆府尹一日不好,她都不会考虑终身大事,乃至于束发入贞女堂,一辈子做老姑娘,照顾哥哥的起居。吴仪钟情于郡主,此乃有耳皆知之事。他寻到傅玉堂,不外乎是为了求得美人归。”
“可这也不关大人你的事啊为何说这封信也是给你看的?”
徐安轻笑道:“吴应雄父子在狱中有极大的特权,他俩虽被困狱中,却对外面发生的事儿一清二楚。如果这封信是单纯给骆姿的,那么他们大可不必转交我手。随便一个狱卒或者亲信都可以帮他们传达,不是吗?”
“而他们既然能交给我,便是有所隐喻。像吴应雄这样的权相,每做一件事,每说一句话都是有目的性的。而且这封信并未封蜡,就说明他们不忌讳我看到,乃至于就是给我看的。”
杨宣皱眉道:“那吴相此举的用意是?”
“吴应雄点出我殿院监察使的身份,就是在隐喻我们想要的线索在陛下的后宫。他知道我们只要洞悉了此话的隐晦后,必会第一时间入宫追查。但皇帝的后宫,岂是说进就进?好巧不巧,殿院监察使的身份,刚好就可以打着监察后宫风纪的旗号,协同禁卫入后宫!”
徐安笑着接道:“不过,你们忘了吗?我刚刚被沈大公子以峨眉山绝技“闪电五连鞭”给打成了重伤,重伤之身如何入宫监察?所以,吴应雄给了我一个便利,也算帮了我一个忙。他借以吴仪之名,将鬼医傅玉堂的行踪透露给我。”
“我只要找到傅玉堂,就可以说已被神医一夜之间治好了。继而就能即刻入宫,调查御史案主谋的线索。”
杨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敢情吴相此举有两大用意,一是助大人快速撇去重伤之身,二是利用我们揪出御史案幕后的真凶,以还他清白。吴相自然是知道幕后是谁在针对他,但他不能明说!即便明说,陛下和朝廷也不会相信。”
“唯有借助我们之手揪出此人,方能令朝野信服!吴相这是在自救,也是在向大人抛出橄榄枝啊。他若助你破了此案,你必受陛下重赏,也就算欠他一个人情。”
徐安微微点头,笃定的语气,边走向大理寺门口,边回道:“正是如此!不得不说啊,这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吴应雄没那么简单!”
来到大理寺大门外。
徐安回身对庞、杨二人,吩咐道:“老庞,吴仪写给骆姿的信,就交予你手。但记住,明日一早先去金衣楼找到鬼医傅玉堂,然后才能将书信送去骆府。有傅玉堂在,本官才有借口一夜痊愈!嘿嘿。”
“见仁,你也回营休息吧。把咱们的火枪队集合起来,明日我们入宫的时候或许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吴应雄将线索指向了陛下的后宫,那可是个虎狼之地啊,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