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已经被洗劫一空。所幸也没有什么成规模、有组织的抵抗,南诏侵略军畅行无阻,向着下一个目标——成都府,进发。
世隆虽然野心勃勃,却非雄才大略之主,“蛮本无谋”,没有乘胜快速挺进,而是贪恋蝇头小利,认真劫掠,严重迟滞了进攻步伐,从而给大唐留足了喘息之机。
百姓们听说南诏侵犯,就躲进成都城避难,结果把成都城塞得人满为患,每人只有一张草席那么大的地方。饮水也成了问题,百姓们必须到摩诃池(成都市东南角)汲取泥浆,沉淀之后,取上层较为清澈的饮用。
西川节度使卢耽积极部署,做好迎接一场硬仗的准备。并且派遣副使前往南诏大营,发出和谈邀请。
南诏回复:“我们推进的速度完全取决于你们的诚意。(我辈行止,只系雅怀)”酸溜溜、文绉绉的,绵里藏针的威胁。
南诏继续进军,推进到定边军的北境,距离成都已经很近了。
西川节度使卢耽再派副使,到南诏大营寻求和平,结果南诏把来使扣留,亦不做任何回应。
事情紧急,卢耽急奏朝廷,请求派钦差大臣出使南诏,谋求和平,避免战乱。
朝廷派支详为钦差议和大臣。
南诏还算给唐朝面子,热情款待了钦差大臣、和平特使支详,并且暂时停止推进。成都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际,加紧修缮防御工事。
咸通十一年(870)正月十一日,南诏继续推进,攻陷双流(四川省双流县),已经在岷江以东了,成都城已经暴露在了敌军面前,几乎无险可守。
卢耽再派副使前往南诏大营。
这一次,南诏军交给来使一份文件,说:“和解之后,这就是我们的皇帝跟你们节度使相见时的礼节。”
展开文件一瞧,傲慢无礼跃然纸上,还派人搬运彩色帐幕到成都城下,扬言说要装扮一下蜀王厅,用来奉迎他们的皇帝。南诏的意思很明确了,让大唐割让成都府,割让西川。
割让领土,这明显超出了卢耽的权限。
卢耽进退两难。
实际上,南诏提出这样苛刻的条件,就是向卢耽传递一个态度:“老子根本就不打算谈判。龟儿子,放马过来撒!”
南诏大军兵临城下。成都城保卫战,已经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