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综合分析,取个折中的数:弓箭在300步以下,弩可达500步,而床子弩可达700步。所以史籍记载说萧挞凛非常谨慎地徘徊在800步远的地方。
然而张镶身边藏着的,是改良版床子弩,射程据说达到了1000步。在出厂测试中,“矢及三里”,射程三里地,约1.5公里,这个射程甚至超过了部分现代狙击步枪……
通过上面的介绍,可见床子弩的使用场景是攻城,其设计理念是无脑堆力量、暴击,而不是堆敏捷、精准。射程射速、威力、精准,时至今日也是远程武器的“不可能三角”,必须至少牺牲一项而向另外两项或一项倾斜,所谓加特林和大狙不可兼得。显然,床子弩以牺牲精准度来有限保证射程和威力。
像是张镶手里的改良版床子弩,射程增加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千步,其精准度真的只能算是信仰射击了。
望着萧挞凛嚣张的样子,张镶管不了许多,本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态度,先干他一炮,没指望射中,起码也能吓唬他一下,让他再滚远点儿。
装填完毕,随着张镶一声令下,一根大标枪怒吼着向远处飞去。谁说高射炮不能平射?谁说古斯塔夫巨炮不能当大狙用?
当萧挞凛听到呼啸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电光火石之间,“一枪三剑箭”竟然精准命中他的头部,床弩爆头。
“卧槽,这都行啊?”张镶等人在城上欢呼雀跃,“柱子,我赏你半斤地瓜烧。”
当天晚上,萧挞凛就因伤重不治而亡。萧太后听闻噩耗,急忙前来探望,抱着萧挞凛的棺椁放声痛哭,下令辍朝五日。
张镶这时才知道白天被射中的人竟然是萧挞凛,除了一声又一声的“卧槽”,他不知如何表达自己静如止水的心情。
真宗进入澶州南城后,总指挥李继隆派人报捷,告之击毙萧挞凛之喜讯,又说北城已经被敌军包围,是前线中的前线了,非常危险,陛下驻跸南城即可,万万不可渡河。
真宗认为很有道理,自己说要驾幸澶州,南城北城都是澶州,在南城拍照打卡发个朋友圈,就算功德圆满啦,没必要非去北城……吧?
然而寇凖却坚持要真宗渡河去北城,“陛下来澶州却不渡河,北城将士士气更加低落,而敌军气焰则会升高,此非取胜之道也。况且王超同志率领精锐部队屯兵中山,扼住辽军脖颈;李继隆、石保吉分别控制辽军双臂;我方援兵又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汇合……陛下何虑之有?请速速渡河。”
高琼亦拱手,“寇凖说的对呀!”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咆哮之间,夹带着对岸的鼓角争鸣。如同键盘侠一样,虽然真宗有“亲授方略”的能耐,虽然他能在地图上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但他真的没有亲眼见过短兵相接,现在,他已经近距离听到了战争。
真宗真的害怕了,忙用眼神环顾四周,寻找救命稻草。这一次接他眼神的是佥署枢密院事冯拯。
冯拯挺身而出,怒斥高琼:“大胆高琼,不得无礼!”
佥署枢密院事,简单说是枢密使的副官,也就是说论地位不如宰相,却又可算作禁军的领导层,所以冯拯不敢喝叱寇凖,而只能对着高琼使劲儿。
高琼可不惯着他,当即回怼道:“你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靠着一手好文章混进枢密院了吗?现在大敌当前,你还说我无礼,那就请你赋诗一首以退敌军。”
怼得冯拯哑口无言。
随后高琼向手下军士递了个眼色,“还愣着干什么?皇上着急渡河,你们还磨磨蹭蹭,瞧皇上气得浑身哆嗦。”
士兵们抬起龙辇,在那一刻刘翔附体,跑得那叫一个快,眨眼间就上了浮桥。
真宗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