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修士大人，谢谢你！”
奶声奶气的童音，听得云烟心都快化了。
她笑了笑，微弯下腰身，手掌轻覆上素兰的脑袋。
突然。
动作猛地一顿，一股眩晕感翻涌而上。
这是灵识过度损耗所带来的后遗症。
不动时还好，稍微一动，便如天旋地转一般的难受。
“修士大人？”素兰眨巴着眼睛，大海般湛蓝的眼眸中流露出担忧。
云烟缓了缓，温柔一笑：“我没事。”
她轻揉了揉素兰的脑袋：“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不是它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快突破。
“都这个样子了，还在逞强？”熟悉的冷冽声线蓦地响起。
被遗忘在水室旁的木偶娃娃，主动飞到她肩头。
目光扫过少年苍白无血的脸庞，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先服药。”
素兰忙不迭松开手，用力点头：“对对对，修士大人快服药吧。”
云烟吞服下两粒滋养灵识的丹药，调理片刻，这才好受了些。
见她脸上有了血色，赤夜猛松一口气，随即才想起来另一件事。
“为什么它也跟着突破了？”他精致的眉紧拧着，神色带着不爽，“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大家都是契约兽，它还是先被契约的那一个，而且是唯一一个被云炎以召唤之瞳契约的灵兽。
可偏偏只有它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同。
对比一下素兰，赤夜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差别对待了！
它才应该是最特别的那个才对！
云烟一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她好像没有真正地和赤夜缔结下契约。
在兽山时，赤夜是被她强行召唤而来，他们之间结下的是临时契约，和素兰的契约并不一样。
但这话若是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赤夜肯定会炸毛。
云烟只得暗地里向他传音：“这事一会儿我再同你解释。”
少年眼波温柔，带着无声的安抚。
赤夜心里那点不爽，轻易就被他抚平，哼了声，算是同意了。
哄好它，云烟方才看向肩上的木偶娃娃。
对轩辕执的出现，她虽然意外，但转念便大概猜到了它出现的原因。
“让你担心了。”她笑着说道，“刚才那些灵气忽然变得温和，也是因为你吧？谢谢，若不是有你帮忙，恐怕我没这么容易挺过来。”
轩辕执心中那丝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他没有质问云炎，为什么要抗拒自己的神识。
当时的情况，他的心神全都在收服那些灵力上，会抗拒，也只是本能反应而已。
归根究底，还是自己没有得到他足够多的信任，没有被他完全认可。
只怕在这人心里，他的存在甚至不如这只鸟……
轩辕执眸光晦涩，眼眸深处晕染着淡淡的苦涩，但转瞬又化作坚定。
他很清楚，云炎的不信任是因为什么。
毕竟他们的初见并不愉快，就算他不再计较当初的事，想要建立起信任感，也没这么容易。
但他有足够多的耐心，慢慢靠近他、打动他。
想到这些日子翻看的话本，轩辕执心中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