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抽着香烟窃窃私语着。
整个厂里人心惶惶。
“你们说咱们好好的一个机械厂,怎么就沦落成这样?”
“要我说这都是纪铭剑造的孽。”
“你们说咱们能不能找赵山河索要赔偿?”
“索要赔偿?你凭什么找人家要?我说你们有没有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咱们红星机械早就不是国企了,从咱们被乐星集团入股的那天起,咱们就都是私企工人了。你们也都是在合同书上签了字的,总不能说不认账吧?”
说出这话的是第一车间的副主任郑经纬。
在整个红星机械厂里,郑经纬虽然不是最高管理层的人,但却也是一个颇有名气的人物。就凭他刚成年就在厂里干,干到现在都已经二十多年,绝对是名副其实的老资格,就能看出来他的不凡。
当然干了二十多年还只是一个车间副主任,这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就是,郑经纬这个人做事太过讲究原则,有着一种宁折不弯的倔脾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甚至就连纪铭剑都被他当面顶撞过。
你说谁愿意提拔这样的刺头上位?能给一个副主任都是看在他的资历上,要不然,别说是副主任,就连小组长都不会给。
但你要是说到技术的话,郑经纬是没得挑的。
正儿八经的八级锻工,放在全厂那都是最耀眼的明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说就算是上面的人瞧着他不顺眼,也没谁愿意动他。
动了郑经纬,你们谁来干活?谁又能顶替他的位置?
“郑主任,您说的这些我们也都懂,但是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我们现在不就是一群被遗弃的孩子吗?
光是想想都感觉挺窝堵得慌。”
“说得没错,他纪铭剑是能拍拍屁股走人,但咱们呢?咱们就是被他坑死了。”
“想想这事就憋屈得慌,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去找找市里?让市里出面,把咱们再变成国企,你们说有这个可能吗?”
“对,咱们去找市里。”
眼瞅着这群工人就要被煽动起来,郑经纬大手一挥,挡在最前面,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眼神冷厉地扫视全场,怒气冲冲地喝道:“都喊叫什么?全都给我闭嘴!”
喧哗声慢慢消失。
“找市里?”郑经纬冷哼一声,“我就纳闷了,你们怎么想的?这事找得着市里吗?”
“合同是你们亲手签的,钱也是你们自己拿走了,现在机械厂被人收购了,你们就要去市里闹事。怎么?你们都是三岁小孩吗?做出来的决定说出来的话都能不算数?真要去找市里,市里会管你们吗?”
见不少人面露惭色,纷纷低下了头,郑经纬语气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再说我就想不通了,你们着什么急啊。咱们是被收购了,又不是说破产了。收购咱们的还是河图制造,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咱们就都是河图制造的工人了。”
“不要给我说,你们不知道河图制造有多厉害,也不要给我说你们不清楚河图制造工人的福利待遇有多好。与其守着红星机械厂的半死不活,为什么不能跟着河图制造走?”
郑经纬这番话说出来后,一下就将第一车间工人的情绪安抚住。
说得没错啊,咱们光是想着红星机械没有了,心里没着没落的,但是跟着河图制造干,难道不好吗?
一个个人很快就都安静下来。
“我不管别的车间是怎么做的,也不管别的科室是怎么想的,但在咱们第一车间,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不说别的,你们也想要给河图制造留下好印象吧?所以我现在命令你们,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咱们不是还有些材料吗?”
“所有的材料通通拿出来,继续生产。”
“要是说材料用完的话,你们也别闲着。该保养机器的保养机器,该维修设备的维修设备,该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