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微抚起他头顶的几根发丝,黑黑的,软软的,很清爽。
他的味道?
那是啥味儿啊?
我抬起胳膊闻了闻……一股汗臭味儿。
应简初又嫌弃的甩开了我,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样。
“你那位朋友没事。”
这句话被他甩在身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我张大嘴巴盯着他消失的地面,这……这是又把我扔下了吗?!
我还要被人扔下几回?!
别说。
第一次被奶奶他们送出来,我还极为伤心,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磋磨,淡定多了。
反正我也没人要。
不过听说肖凌没事我就放心了。
虽然应简初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朝着他消失的方向大吼:“谢谢你!应哥哥!!!”
“小点声,震死了!”空中突然传来一道不带怒气的训斥。
我抬头,被月光照亮的夜空什么也没有,连星星都没有。
倒是围着月亮有一圈大大的薄云,特别漂亮的夜空。
而那薄云之间好像有一道黑影子,像蚯蚓似的一闪而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然而应简初走了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现在这个偌大的福利院,就只有我自己还醒着,夜风拂过脸庞,就跟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摸我脸似的,给我吓得转头就跑。
还没等到食堂,一道尖叫声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赵老师!”
“巽水!”
远远的,我和赵老师朝着对方跑,一把将对方拥入怀中。
赵老师抖得跟筛糠似的,还仓促的捧住我小脸,问我:“巽水,你有没有事啊?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嗯,吓到了。”我揉揉鼻子,“但是可能,赵老师,你比我吓得厉害。”
赵老师一下子就不抖了,可能是大人的面子过不去,干咳了两声,带我去办公室给警察打了电话。
当警车再次到来,我的心里毫无波澜。
这次换了一个警察阿姨找我录口供,我也只能说是喜芹大姨把自己给砍了,要是说有鬼,他们不但不相信,还得以为我小小的脑袋瓜出了什么问题了。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自己砍的,血脚印只有她自己的,菜刀上也都是她自己的血,菜刀把也是她自己的皮肤组织。”一个又高又帅的年轻警察,在对一位老警察做汇报。
老警察坐在食堂门口,沉默不语的抽着烟,抽完将烟屁股扔地上才惆怅开口:“这是福利院,今年第几起命案了?”
“额……第八起。”
“嘶……”
“领导,这福利院实在奇怪,你说我们要不要给找一个……大师给瞧瞧?”
旁边过来一个中年女警察,照着警察哥哥的后脑勺就来了一巴掌:“亏你还是人民警察,信这些?”
警察哥哥揉着自己后脑勺,讪讪笑了笑。
中年男警察坐地上沉思一会,望着月亮搓着自己下巴,说话突然没底气:“其实……小刘说的也不是不行,给找找。”
“领导?”警察阿姨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倒是警察哥哥喜笑颜开:“领导,我去找!”
“嗯,总这么出事也不是事,福利院是给没家的孩子们一个家,这个家可不能出事,不然这些孩子们,又该咋办。”
听见中年警察的话,我抬起了头。
他大概有四十多岁,脸色很黑像是常年风吹日晒,胡子拉碴的,这个年纪头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