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哥哥,你在这住呀?”我惊呆了。
那个男人就站在应哥哥身后的门前看着我。
他眼神阴森森的。
我下意识的跑到他身边,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应哥哥的方向。
应哥哥看着比我身边这个人还凶,但是应哥哥的凶,不让人害怕。
可是我再回头的时候,应哥哥已经拿起门口的盒子进屋了,并毫不留情面的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巽水,跟我进来。”我旁边的男人,同样打开了房门。
这房门一打开,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是消毒水味儿,在福利院的时候,有一次食堂两位大姨趁没人消毒,我和肖凌跑进去闻见了。
那味道很难闻,所以记忆犹新。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开灯,但是挺大的,阳台开着一盏月白色的小灯,将物理照得有些蒙蒙亮。
能看见靠墙摆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这个盒子,跟装孙老师的那种棺材有点像……
盒子上面还蹲在一个小男孩,缩在阴影里黑漆漆的,两只手不住的扣着脚趾,脸也看不清,只有两只眼睛很亮,在暗色里闪着光芒。
他看着我,眼睛闪了两下,突然朝我笑了,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跟他的眼睛一样亮。
看见他朝我笑,我礼貌地挥了挥手:“你好呀。”
“什么你好?”我的新爸突然一激灵,又顺着我挥手的方向看……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整个人呆若木鸡。
他还把我往里推了推,打着哆嗦走向了门口:“一会你叔叔阿姨就出来了,爸赶时间,就先走了。”
“哎!爸!”
门关得很利索,跟逃跑一样。
哎。
突然来了个人说收养我,说的好好的,结果把我送亲戚家来不说,还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我以后还能有好日子吗?
他这个当爸的都这样,更别说这里的亲戚了。
“嘿嘿嘿……”小男孩发出一股子古怪的笑声。
我瞪他一眼:“你笑啥?”
“嘿嘿嘿……嘿嘿嘿……”他捂着嘴,越笑声越大。
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两道脚步声,又缓又沉。
一道男人干巴巴的嗓音,带着阴沉沉的笑意:“你好呀巽水,你能看见他吗?”
“啊?”我一回头,只觉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两个人影就站在我身后几步远,他们一身风衣,男人一米六左右,女人很高。
他们两没带口罩和帽子,男人露出油腻腻的大饼脸,女人露出瘦得骷髅一样惨白的脸。
是他们!
是樱桃的爸妈!
见我怔愣,女人又问我一遍:“你能看见他吗?”
虽然她逆光而立,但我还是能看清她的脸色,没有一点点波动,就像木偶一样。
我讷讷的点点头:“能……吗?”
他们为啥这么问啊?难道那小男孩是鬼吗?
刚想到这里,我浑身都不自在了。
本来我那个新爸就不着调,没想到他嘴里说的亲戚,居然是这两个奇奇怪怪的人,现在又说这种话……我不会是刚出虎穴又如虎口吧?
“没事没事小巽水别害怕,叔叔啊,就是看小千躲在那你都能发现,觉得你视力挺好。”他说着走了过来,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到沙发边,让我坐下来,还从茶几上的盘子里,拿了一颗樱桃给我。
“你尝尝,可甜了。”他说。
听见他解释原因,我稍稍放下心来,不是我想的那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