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王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柴奉生是我失手杀的,求求你们不要去找玉蝶的麻烦了,我都认罪。”
陆云川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有些怀疑,但是也没有打断她。
“其它你还想说什么吗?”
“没有了……”
话刚说了一半,没想到玉蝶推门进来了:“兰儿,你看我这记性,这布……”
抬头看到屋子里还坐着陆云川与李九离,她顿时愣在那里,一会儿才又吐出个字来:“你们怎么又来了!怎么仗着官威欺负人寡妇呢?”
“玉蝶,你误会了!大人没有欺负我……我、我已经认罪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能认罪呢?他该死!他就该死啊!这怎么是你的错?”玉蝶一听上来就紧紧捏住王氏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
“玉蝶,你听说我……”
玉蝶把王氏按回到椅子上开口道:“是你们应该听我说!这柴奉生他人面兽心,根本就不配得到做教书育人的先生!我每天看到他假模假式地拿书去学堂,我,我就恶心得想吐!”
“他自己不行,还出去逛窑子找刺激,结果那玩意儿根本就没用!他就只会把气全都撒在兰儿身上,觉得是兰儿的问题,每天喝了酒就对着兰儿非打即骂,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都没有!”
“你们看看兰儿这身上的伤,全都是那个畜生打出来的!”说着她把王氏的袖子撸了起来,上面有深深浅浅不少疤痕,有些看着还新鲜着,有些已经有点年头了。
“你们看看啊!对自己老婆下手这么狠,他还是人吗?”说得气愤起来,玉蝶恨不能把那柴先生的尸体在拖出来暴打一顿。
“你别说了,玉蝶,别说了……”王氏的眼里已经满是泪水了,扑哧扑哧地往下掉。
“就她这个样子,她能杀人吗?能杀人还能忍受几十年如一日的家暴吗?”玉蝶似乎是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是我,都是我做的,你们放过兰儿吧。”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呀!”王氏拉住玉蝶手,让她不要再乱说了。
“是我,真的是我。”
李九离不动声色,默默拿出了那红木匣子放到了桌上。
玉蝶一愣,眼神颤动,拿起了那木匣子,颤抖着打开:“你从哪里找到的?”
“孙瞎子把它当给刘霸了。”
玉蝶留下一行清泪,摸了摸簪子道:“这簪子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她说我叫玉蝶,就送我一支玉做的簪子吧。”
“能说说你和孙瞎子的事情吗?”
“他好赌,家里的一切都被他拿去赌了,如果我不给他钱,就打骂我。直到那天他和我说,他把我也输给了那刘霸,只要我去陪刘霸一个晚上,我们欠的钱就一笔勾销。
我不肯,他就偷偷给我下药,要把我送到了刘霸家去。中途我醒了,挣脱跑了出来,想着这日子也没盼头了,便准备跳河一了百了,我自己也没什么东西,就带走了这一支簪子。
幸好老天有眼,我没死成,被秦妈妈救了,秦妈妈听了我的故事,就留我在春满园里做事,我的一手刺绣手艺给园子里的姑娘们做了不少的衣服。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柴先生经常来园子里,十分的暴躁,有不少姑娘都说了他其实不行的事情。
后来我攒了钱,离开了园子,就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刚好就住在兰儿家旁边,发现兰儿一直被那柴先生虐待。我就是这样过来的,我、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个那么好的姑娘被人欺负得不成人样呢?”
她看向王氏,眼里有许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缓了缓又继续说道: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