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这没人会和钱过不去的,秦思琴收了钱,一扫疲惫,笑吟吟地就去叫人了。
过了一会儿,李九离拿着一个带面纱的斗笠下来了。她一脸懵懵的还未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素净着一张小脸,看上去特别像一只软软萌萌的小兔子。
陆云川看得手心痒痒很想去揉一揉李九离那乱翘的头发,一定很软,手感很好。
“怎么了?”
“没事。”他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正色道:“你说对了,郭小宝出事了,今天郭府的人来报官说郭小宝失踪了。他……还活着吗?”
李九离抬眼看了他一眼,神色未变,只是问了一句“找到人了吗?”
“还没有,官府派了一队人马,大约二十来个,正在全城搜索。”
“一个县衙总共有多少衙役?”
“这……金溪县不算很大,估计不会超过五十人。”
“去了有二分之一了。”
“那现在还有多少人监视着出现干尸的那地儿?”
“五个人。”
李九离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戴上斗笠遮住了脸,“不用找了,到时候就会出来的。我们先去昨日还没探访过的死者家吧。”
陆云川一愣,不太明白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但是既然李九离这么说了,那估计就是现在找也找不到的意思。
几人便启程前往柴先生的住处。
柴先生之前是个秀才,在学堂教了十几年书,所以他家紧挨着书院,是一个有三间屋子的朴素小院子。他们到的时候刚好听到朗朗书声从书院中传出来。
李九离站在书院门口看了两眼,里面都是些青涩的学子,读书的模样认真而又专注。
“陆云川,你说读书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陆云川不假思索地答道:“读书人最重要的当然是勤勉好学,以后为国效力才是。”
李九离轻叹一声:“我觉得读书人,读圣贤书,最重要的应是明辨是非才是,不然那些大道理与读到狗肚子里又有何分别呢?”
明辨是非,看上去多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真的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陆云川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羞愧。
走到了小院门口,几人正准备敲门,从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内走出来一个扎着传统妇人髻的中年女子,她肩挑着两个水桶,似乎正要去打水。
那女子见到有陌生人在家门口似乎非常紧张,眼里闪过惊慌与不安,想要转身逃回屋内,但是一不小心动作幅度太大,导致肩上的扁担失去了平衡,水桶咣咣两声掉到了地上。她又急得没有收住脚,一下子就被水桶绊倒在地,一时之间进退不得,只能狼狈地坐在地上。
“你不要害怕,我们是官府的人,是柴先生的遗孀王氏吗?我们就想来了解一些你丈夫柴先生的事情。”隔着篱笆围墙,陆云川急忙解释道。
那女子背对着门就那么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塑一样。几人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不能贸然闯进去帮她,正担忧之际。
“你们是谁?在这干嘛呢!”
一个尖厉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几人转身看去,说话者是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女子,她大步流星地走来,穿着一件洗得微微发白的缎面上衣,卷起袖子,一把就推开了门前站着的人,然后插着腰就挡在了门前,行事风格颇为泼辣,流露出一种不容置喙的霸气。虽然现在上了些年纪,有不少皱纹,但是看得出年轻时候应该是个容貌姣好的姑娘。
在场其余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女子的举动惊呆了,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搭话。她就那样站在那里,气氛瞬间变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