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憔悴,脸上满是淤青,手臂上一道道的抓痕,身上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长袍,愈发显得潦倒。
他见是她,慌忙拦住去路:“珍儿,是我啊!我是你的宋郎!”
“宋郎君,慎言。”甄珍儿喝道。
见门房就在身旁,宋平言以为她害羞,后退几步,陪着笑开口:“前几日我遭受无妄之灾,又惨逢家中大火,一时间短了银两。请甄大娘子看在往日情分上,能不能……”
“往日情分?”甄珍儿抢了他的话,“你和我那不成器的庶妹才有情谊,而我和你之间从无往来,宋郎君想要银子,找你的盼儿娘子去啊!”
话音一顿,她捂嘴轻笑:“哦,对了,她现在可是忠庆王府的贵客,恐怕你连门都进不去!”
“那我求见甄夫人总可以吧?她可是我远方姑母……”
“你还有脸说?”甄珍儿竖起眉毛,“我阿母因为你做出的丑事被其余女眷嘲笑,这几日头风病犯了,躺在床上都起不了身。我没找你算账,你倒还有脸说?”
“珍儿……”宋平言张了张嘴,想起已赊了几日米,再不拿银子回去就连左手都保不住。
他低低哀求起来,“我会弹琴,我会作曲,以前你不是说我做的曲格调清雅……对了,我还会跳舞……”
“跳舞?谁喜欢看一个断了右手的人跳舞?”
甄珍儿看着他脸色瞬间白了,眼中闪过一抹促狭,指着怀中的巴儿狗,“我这狗儿还会叫两声,要不你也叫两声?”
“甄珍儿,你不要太过分。”
宋言平气急了,盯着她喝道,“你不要忘记,当初是你,让我将甄盼儿哄骗出府的。也是你,让你的手下婢女将她推下了水。
“你如果见死不救,我就将这些事全都咬出来,让大家看看,太傅府的嫡女就是这样对待庶妹的!”
“呦,宋郎君急了。”甄珍儿手指点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双眼通红,突然“噗嗤”一声娇笑起来,“你有证据吗?你拿出来啊!”
“你……”
“没证据,就不要乱嚼舌根。”甄珍儿突然捏住他的右手,一用力,纱布上渗透出血,“否则,三十个板子下来,你那杀猪的阿母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宋言平痛得脸色都变了,看着眸色阴冷的甄珍儿,突然醒悟过来:“原来,你都是哄我的。什么欣赏我的才华,什么不喜欢我和盼儿亲近,都是假的!”
“对啊!”甄珍儿手指头一点点戳在他伤口上,“你不也在外面哄骗其他小女娘?都是骗人,谁也没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哦,对了,还有个屠夫娘子,听说有两百斤。你怎么下得了嘴……”
看着她高高扬起的讥讽面庞,宋平言抬手就想抽上去,可他刚一动,面颊上已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甄珍儿看着自己涂了蔻丹的指尖,像是在欣赏一件珍品般,可倏忽间,凌厉目光盯在他面上:“再出现在太傅府,我就将你的左手也废了!”
“疯了,都疯了……”宋平言整个人都似被抽去了魂魄,跌跌撞撞走着。
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太傅府,撒腿狂奔。
看着他狂奔离去的背影,甄珍儿招了招手,低声吩咐起来。
可她却没发现,在太傅府门口,有一卖糖人的小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当这些消息传至忠庆王府时,惜雪刚从简一堂出来。
今日大母的咳嗽愈发厉害了,竟比往日更为严重,她寻了好几个方子,却总不见好。
她总觉得大母病得蹊跷,查了药物残渣并无问题。
听闻宫中的钱御医精通岐黄之术,看来要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