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夫人,你尽可放心,本侯自不会叨扰!至于其他人……”
他坚毅的眉眼在黑夜中显得愈发深邃,手指在空中勾了勾,厉声喝道:“搜!”
面色铁青的京兆府衙役冲入府邸,引起府中一片惊叫杂乱。
霍野站在内院正中,正对着简一堂。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院中大树下站着一人。
树荫荫蔽,看不清这人的面容。但从茕茕孤立的背影看,他知道是她。
她在守着简一堂?
“侯爷,看!”他心中一动,正欲思量,就看到寒江跑过来,面上难掩兴奋,拿着手中的包裹,“找到了!”
霍野眼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厉声喝道:“将人带过来!”
“你们知道小爷我是谁吗?竟敢拿我……”跪在祠堂的董安邦被扭送过来,口中吱呀乱叫,可见到这阵仗,顿时吓瘫在地上。
“定北侯,不知小儿犯了何罪,让您这般大动干戈,我忠庆王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人的。”
董致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忠庆王府自我二弟去世后,虽圣上并未再恩赏爵位,但我忠庆王府自问也是百年世家,也容不得他人这般放肆!”
“明日我就上衙门状告你擅闯他人府邸,图谋不轨!”
“是吗?想去告状,尽管去!如能告御状,那自是再好不好!”
霍野冷笑,目光如刀刃般锋利,他举起手中包裹,“那这是什么?这可是从你家三郎君屋中搜出的,难道三郎君不给个解释?”
董安邦抬起头,只觉得看着眼熟,突然之间,他想了起来……
这不是他用来包绢帕的……
怎么会在这里?明明他给了宋平言让他藏起来的……
他突然想到,昨日宋平言在他那里呆了好久……
“这是什么?”董致远急了,看着瘫在地上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你快说,不然谁都保不住你!”
“这是……这是宋平言的……”
“对,宋平言暂时放在我这里的。”
董安邦如同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扒着董致远的腿,哭嚎起来:“阿父,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宋平言说让我帮他收着,我就收着了。我真是冤枉的……”
“三郎君既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就说自己是冤枉的?”
霍野深邃的眸子在黑夜中愈发犀利,他盯在跪在不远处的何守信,冷冷开口,“那何府医可知道这里是什么东西?”
何守信被点了名,心中也知其中厉害,只低着头:“三郎的东西,我一个小小的府医,又如何知晓?”
“可本侯听说,你和董家三郎都是在祠堂被抓的?”霍野目光盯在董致远面上,“难道一个小小的府医犯了错,也要跪祠堂?看来,这忠庆王府的规矩甚大啊!”
这话臊得董致远一张老脸红了又白。
只有血缘子孙可跪祠堂,何守信一个府医,又有何资格?
这是将忠庆王府的脸面往地上狠狠踩啊!
“那你来说!”霍野指向小厮。
那小厮被寒江一脚踹在地上,还没开口,一柄寒剑就架到了他脖颈,他早三魂被吓去七魄。
尤其现在看到霍野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他“砰砰砰”地拼命磕头:“原本三郎跪在祠堂好好的,可这何守信突然闯进来。他说,因为二娘子的把柄被他拿捏住了,二娘子要杀人灭口,求三爷帮忙救他。三爷就问,是不是他也给了二娘那个东西……”
话还没说完,董致远抬脚,狠狠踹到了那小厮心窝口,他嘴里的话瞬间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