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叩拜下去,“臣妇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没有开口,寝殿内的香炉中,升腾起十分好闻的果香,江随雁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敢抬头,也不敢再次开口。
她就那么看着地砖,静静等待。
寝殿没有一点声音,唯有沙漏在不远处滴答滴答的响着。
不知过了多久,江随雁的膝盖从疼痛到麻木,再到现在彻底的没有知觉,江随雁低头,时不时额头就要触碰在地上,一碰,她赶忙抬头,只是太累了,她根本控制不住。
里面传来娇声的声音,“哎呀。”
随后,软垫上的人缓缓坐起来,丫鬟也跪坐在地上许久,起身的时候,身体晃了晃,可还是忙不迭扶着太后的胳膊,嘴上道:“太后醒了,奴婢给您打水。”
太后嗯一声,目光落在江随雁身上,“少夫人,哀家年龄大了,一时忘记你还跪在这里,就睡着了,你快起来吧。”
江随雁嘴上说着谢太后,可是良久都没有起身。
太后看着她,江随雁磕头,“太后恕罪,臣妇适才吃的有些多了,有些站不起来,就让臣妇跪着说话吧。”
太后请哼一声,“也好,少夫人,你是江家的二女儿,哀家听说,江家原本是要嫁嫡女给谢府,怎么是你去了呢?”
江随雁感受头顶上方那一抹冰冷的视线,江城被免官的事情,整个朝堂内外,无人不知,太后虽然离宫,可是都城之内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如果江随雁说,是她的嫡姐把她打晕,塞入了花轿,那么太后就会把江随心和江家所有人全部叫到皇上面前,如此江家欺君的事情就算是再次翻出来,江老爷子才回都城,太后杀鸡儆猴,也不是不可以。
江随雁知道太后这是给她挖坑呢。
“回太后的话,嫡姐在成婚的前几天,忽然得了重疾,故而无法嫁入谢府。”
江随雁思索片刻,磕头道:“而臣女总想着,江家上下一心,不能让旁人以为,谢府死了儿子,所以江家要反悔,臣女便嫁了。”
太后挑眉,“可哀家听说,你是被敲晕了送上花轿。”
果不其然,她什么都知道。
“事情已经过去了,当时皇上也出面,并不是太后娘娘想的那般。”
江随雁口吻平稳,“臣妇不敢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