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出去的时候,那些佃户都是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她。
她也没说什么,走到被禁军把守的棚下,在四角处插上了玄门符纸旗。
“你在干什么?是不是要用妖术害他们?他们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让我们带回去好好安葬他们?!”一个老太太激动的喊起来。
溪云眠插好旗起身解释道:“为他们超度。”
“超度?那不是和尚该做的事?你一个姑娘会什么超度?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老太太继续喊着,旁边人纷纷点头附和。
溪云眠看着他们,有几分无奈,“玄门道者也会超度啊。”
“什么玄门,我们不认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害我们?反正今日你们要是敢碰他们的尸身,我们就报官!告你们王府残害佃户!”
老太太梗着脖子,似乎完全不想讲道理。
溪云眠淡淡的看着他们,“即便现在它们的残魂正在看着你们,若不让我超度,你们生者万事不顺,你们也不算让我超度是吗?”
“少吓唬我们!你们这些人都是江湖骗子,就想骗我钱财的!”老太太不以为然,什么玄门道者,哪里能比得上和尚会超度?
她左右转头寻求其他的人赞同,见他们都点头,有底气的梗着脖子,眼底带着几分被认同的得意。
“好吧,随你们。”溪云眠纵然心善,不忍那些亡魂无法超度,却也不是个喜欢强迫别人的。
尤其是在这种事上,终究要遵循其家属的意愿。
“既如此那便去搜赵管事的家,总不能白来一趟。”溪云眠还惦记着王府那点钱呢。
时柯带着人去搜家,王府其余人在院中收拾着东西。
“娄晖,王妃曾说过你还有弟弟和妹妹,如今他们在做什么?”谢辞罪坐在院中,空洞的双眼,望着那些等着帮忙把尸体带回去的那些人的方向。
娄晖闻言忙恭敬说道:“奴才两个弟弟都在官员家中的庄子上做农活,三个妹妹已然都嫁出去了。”
“让你的兄弟来赤饶庄,以后赤饶庄大小管事皆由他们打理,这件事你回去后自己找内务府报备吧。”谢辞罪淡淡的开口。
娄晖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露出大喜的神情,片刻之后又冷静下来,道:“只是这庄子上的佃户……”
“这些人,一辈子都别放出去。”谢辞罪改变了主意。
原本他想给这些人一家百两抚恤,让他们安心返乡。
可如今他们并不承王府的好,甚至出去后还有可能乱说,索性就让他们一直待在这吧。
“我们签的可不是死契,你怎敢拘禁我们?”老太太带头反驳。
谢辞罪明明双眼是无神的,可莫名给人威压,他薄唇轻启,冷声说道:“看来你们还不清楚,自己是谁家的佃户。”
娄晖是个极其聪明的,听王爷这么一说,当即挺直了腰杆,“这位乃是当今皇帝的亲弟,陛下登基之初亲封的靖昭王。
王爷先前身体多有不适,故而对庄子上的事不闻不问,如今王爷身体康健,少不得要查问庄子,至于你们别说现在还是庄子的佃户,即便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亲王之令,尔等怎敢不从?”
这些佃户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旁边御林军更是严肃以待。
他们即便再有不满,也只能默默的忍着。
“本王原无意留你们在此,本想给你们赏银让你们回乡,只是各位的嘴实在厉害,为靖昭王府的清誉,你们这些人,只有被抬出赤饶庄的份。”
谢辞罪一句话,瞬间转移了那些人的怒火。
方才还赞同那名老太太话的人,此刻纷纷怒目圆瞪,恨她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