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我给你熬豆叶羹。”
刘盈脸色一垮:“啊?豆叶羹?不想喝。”
他从炕上抓出一张饼,就坐在厨房的地上啃饼,一边啃一边嘀嘀咕咕不想喝豆叶羹。
吕娥姁又拍了刘盈后脑勺一下,去给刘盈取羊奶。
曹氏和吕娥姁围着刘盈,刘盈吃完肉饼,喝完羊奶和豆叶羹,又被曹氏和吕娥姁塞了几个切好的果子。
刘盈大概有三个胃,一个吃肉,一个喝汤,一个塞饭后点心。
他拍着鼓鼓的肚子,又困了。
吕娥姁要抱刘盈去睡觉,刘盈揉着眼睛对曹氏伸出双手。
吕娥姁骂道:“怎么?还记恨我揍你了?”
刘盈趴到曹氏怀里,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哈欠:“阿母,你快去睡吧,满眼红血丝。本来阿母就很凶悍可怕,现在更可怕了。”
吕娥姁:“……”
曹氏忙道:“阿姊,盈儿是心疼你。”
吕娥姁当然知道刘盈是心疼她,但这话听着真让人生气啊。
曹氏抱着刘盈躲走,免得被吕娥姁教训。
她小声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惹你阿母生气。”
刘盈双手捂住嘴巴,使劲打哈欠,含糊不清道:“我的目的就是让阿母生气。”
曹氏劝不下去了。
盈儿虽然招人疼,但也真的招揍啊。
刘盈再次钻进被窝前,对曹氏道:“阿父、阿兄和刘肥在荥阳迎击章邯。阿姨不用担心,阿父、阿兄和刘肥都很厉害,章邯打不过他们。哈哈哈,这次章邯惨了,沦为我父兄扬名天下的踏脚石。”
可惜他不能当面嘲笑章邯,多好的赚经验机会啊。
“盈儿如此说,我就放心了。”曹氏笑着拍了拍胸口。
她不是客气,是真的这么想。
家里没人不知道刘盈有多神奇,刘盈说刘肥没事,哪怕战场兵戈无眼,任何事都可能会发生,曹氏也相信刘肥一定能安然回来。
刘盈吃饱后又睡下。
吕娥姁也草草用了些吃食,回房睡觉,补足一路上消耗的精力。
她得知刘盈偷跑后就十分焦急。待刘邦回到丰邑,她立刻要求和刘邦一同去荥阳寻刘盈。
终于见到刘盈,她提起的心还未完全放下,又要做押粮这么艰巨的事。
吕娥姁得知身后的庶民越来越多时,心里一直很害怕。
他们只有不到三百兵卒,身后却是数万庶民,一旦庶民生乱,才三百兵卒,能保护好盈儿吗?吕娥姁跟随刘邦久了,学到了刘邦万事冷静的表情。
但表情再怎么冷静,她心里的煎熬一点都不会少。
睡着时,吕娥姁在梦中流下了眼泪,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
曹氏有点担心吕娥姁,去看吕娥姁睡了没有。
她见到吕娥姁在梦中流泪,轻轻叹了口气,回到刘盈房里,把睡得死沉死沉的刘盈抱过来,放在了吕娥姁身侧。
刘盈伸胳膊踢腿,把吕娥姁往旁边推,非要睡成一个霸道的大字。
吕娥姁无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只占了一小半的床。
但她紧皱的眉头舒展,眼角不再溢出泪水。
曹氏给吕娥姁和刘盈重新盖被子时,发现吕娥姁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熟睡的刘盈的一只手。
从落泪到握住孩子的手,吕娥姁一直在梦中未醒,一切只是无意识的行为而已。
曹氏先无声地笑了笑,待她转身出门时,却忍不住捂着嘴低泣。
她想肥儿了。
荥阳城外,刘肥与韩信合兵,阻击再次接到秦二世的命令,离开荥阳西进的章邯。
“阿兄,秦军好像很疲惫?”刘肥疑惑,“以他们行军的速度,应该没有连夜赶路,怎么会这么疲惫?”
刘肥刚从西边回来,不知道刘盈干的好事。
韩信唇角微勾:“盈儿把荥阳带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