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司陈兵,我认识你家武少卿,我们也是出来巡查的。”
几个公差很是狐疑,什么时候提刑司能进京城查案了?
有参与之前礼部姜侍郎杀人案的公差,对陈兵略有印象。
“哎哎,头,好像是真的,当时就有提刑司的人参与姜侍郎府邸杀人案,俺有印象。”
其中领头的公差皱眉道:“上面也没说啊,既然不是禁军,就都需要查明身份和夜行缘由。”
“头,人家可是比咱级别高多了,一旦发生点啥,谁给咱兜着?”
看他们磨磨唧唧的,陈兵不耐烦起来,斜眼看了焦广海。
焦广海自然明白,立刻把腰刀拽了出来。
“尔等啰嗦个毛啊,要动手就一起上来送死,不然就给老子滚远点!”
一群公差愕然望着这个嚣张的家伙。
焦广海的嚣张可不是装出来的,那是长期嚣张惯了,自然流露。
场面沉寂一刹,那公差头目露出了笑脸。
“这就对了嘛,哥几个,大人让咱滚呢,还愣着干嘛。”
说完挥手转身,带着一帮子公差溜了。
李花羽呆呆地看着走远的公差。
“哥,什么情况?”
“在京都当差,一天不被骂两句,心里就不踏实。”
焦广海笑着解释。
三人很快就来到一家门面很宽的店铺前,店铺的二楼上挂了一个巨大的匾额,上书四个黑漆大字:粥及天下。
此时店铺的大门已经关闭,只留了两只灯笼,在大门两旁闪着昏黄的光晕。
陈兵观察了片刻。
“敲门。”
焦广海上前用拳头用力擂着黑漆门扇。
过了半晌,才有人在店铺里吆喝。
“来了来了,别砸了,再砸,门都破了!”
中间两扇木门吱嘎一响,开了一道缝隙,从里面伸出一个人头。
“这个点买米,是不是饿昏了头啊?”
焦广海喝道:“买什么米,俺们找卞帮主有话说。”
那人脸上一变:“没这么个人。”
说完缩回头去,就要关门。
焦广海哪里容他啰嗦,抬脚踹在门扇上,咣当一声,木门洞开,屋里的人却跌坐在地上。
那人张嘴就要喊叫,焦广海腰刀一闪,刀尖顶在他的咽喉处,将喊声憋了回去。
“有没有姓卞的帮主?”
看着凶神恶煞的焦广海,那人眨巴着眼睛。
“没有什么帮主,呃,却有一个姓卞的东家。”
“他在何处?”
“天黑打烊,回家了。”
“他家在哪里?”
“离此两条街的榕华道上,门楣写了卞府的就是。”
三人来到街上,一边走一边讨论。
“哥,他不会在说谎吧?”
“看样子不像,但是,老子怎么觉得这是个坑呢?”
焦广海连忙问:“爷,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就在府中埋伏好了,静等咱们去踩?”
陈兵沉思着,从一开始的混混上门,到自己被好奇心驱使来到源隆帮赐花牌楼下的铁匠铺,还有之后的酒庄丫鬟报信,出手杀人,再到现在的粥及天下。
看似无序,却好似有一条无形的线,牵着自己在走。
是谁拿捏了自己的性格?
从林教头家的小丫鬟给自己报信,陈兵已经明白,高太尉将自己列入了重点怀疑对象。
或许是苦于没有证据,便请了帮派动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