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厌恶皇兄重用宦官的,便是文官集团。
南直隶……谢祯脑中莫名便冒出这三个字。
兹事体大,谢祯不敢枉做决断,对恩禄道:“且容朕,仔细想想,仔细想想……”
恩禄行礼应下,对谢祯道:“臣这边唤人服侍陛下休息。”
谢祯敷衍着点点头,恩禄便退下去唤人。
谢祯静静想了许久,待恩禄等人再次进来,谢祯向恩禄问道:“朕记得,暂代吏部尚书一职的许直,出身南直隶,是江苏南通人?”
恩禄行礼道:“回禀陛下,正是。”
谢祯点点头,对恩禄道:“明日早朝后,宣他来养心殿。”
恩禄应下,待明日同许直细细问过之后再说,谢祯暂不再多想,先行熟悉休息。
第二日一早,谢祯照例去上早朝。
而蒋星重也起了个大早,昨夜宫里已给她送来京营提督太监的品级服饰,蒋星重换上之后,找了个熟悉宫中道路的小太监,准备去京营瞧瞧,毕竟勇卫营需要她亲自督导。
怎料蒋星重刚同小太监走出东厂,却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天尚未大亮,朦胧晨光中,蒋星重细瞧那人片刻,忽地喜道:“欸!李正心。”
李正心闻言亦笑,向蒋星重行礼,道:“见过蒋提督。”
蒋星重已开心迎了上去,笑道:“你如今可是司礼监提督太监,品级可比我高,给我行什么礼?”
李正心笑着道:“我能有今日,全仰仗提督看重举荐。”
蒋星重忙摆手道:“你可别跟我弄说这些酸酸的话,我不爱听。也别提督提督的叫了,唤我阿满便是。对了,你今儿怎么想起回东厂瞧瞧了?”
李正心格外欣赏蒋星重这般性子,便也不再拘泥,回道:“一来是想来当面向你道谢。二来想着你刚领了京营提督一职,今早应当要去京营瞧瞧,我也刚好要去京营熟悉一下净军忠勇营,便过来等你,同你一道去。”
蒋星重闻言大喜,问道:“你认路吗?”
李正心点头,“认。”
蒋星重对身边的小太监摆摆手道:“那你去忙你的吧,不必给我带路了,我同李正心一道过去。”
小太监行礼离去,蒋星重同李正心一道走上去京营的路。
路上,蒋星重向李正心问道:“晋商的案子是你查出来的?”
李正心点头道:“正是。其实一个月前就带了消息回来,但是受了点伤,养了一个月。正好昨日陛下颁布了圣旨,便想着今日来见你。”
蒋星重了然,“原是如此。”
蒋星重向李正心问道:“受的伤严重吗?”
李正心看向身侧的蒋星重,笑着道:“也还好,并没有多严重,养养也就好了。”
蒋星重道:“那就好……如今司礼监是你的了,你努力便是。我这些日子瞧着,那群文官极是难缠,政令上司礼监本就牵制内阁,你可得多加小心。”
李正心点头道:“我会小心行事的。”
李正心转头看向蒋星重,见她神色不似往日自在,不由问道:“你怎么了?瞧着像是有心事。”
蒋星重闻言愣了愣,跟着笑道:“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李正心失笑,道:“你往日眸中神采奕奕,可今日眼神偶有飘忽,可不就是有心事吗?”
蒋星重不好意思地搓了搓鼻尖,是她太不会藏心思,还是李正心心思格外敏锐?
李正心不由问道:“不如说来听听,看看我能否开解提督一二。”
蒋星重想了想,她现在确实有点迷茫,而李正心又是前世很能耐的人,许是能帮她出出主意呢。
可她不能说实话。念及此,蒋星重对李正心道:“是这样,我有个远房表妹,这几日遇到一桩事,我替她愁呢。”
“哦?”李正心好奇道:“什么事?”
蒋星重道:“她本是有个有